墨紫幽点头,宿世叶阁老故去以后第五日,韩忠便罗织罪名,授意一众言官上书弹劾叶阁老和叶家的数十条罪行。皇上本就因叶阁须生前几次犯谏直言而心胸芥蒂,大怒之下便命令将叶家抄家,叶氏子孙或被逼死,或被放逐。当时的惨状不下于当年苏家之祸。
墨紫幽笑了,可宿世的她并非如此,他们二人此生再相遇都已不是宿世模样。
那日墨紫幽在皇宫里,亲目睹韩忠为楚玄向皇上献酒进言,当时她便猜到楚玄已胜利拉拢韩忠。在争储一事上,韩忠怕是将会支撑楚玄。
“可你何需求用这类体例逼叶阁老引退,完整能够暗里劝说于他。”墨紫幽又皱起眉头问。
“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世而制。”姬渊轻笑一声,道,“自皇上宠任韩忠以来,韩忠便在朝廷高低遍植亲信翅膀,而内阁当中,七位辅臣,有六位都与韩忠有所勾搭,此中与韩忠来往最密切的,便是你的伯父,内阁次辅墨越青――”
墨紫幽一怔,眉心微蹙,模糊猜到,“成王?”
“难怪。”墨紫幽先是一怔,继而发笑。
墨紫幽想到了萧贵妃,实在有一个猜想一向都在她内心。她问姬渊,“你和成王思疑六年前苏家之祸,始作俑者是宁国公府?”
只是韩艳是如何倾慕上楚玄的,可就耐人寻味了。
墨紫幽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不止是你伯父,与你伯父干系密切的宁国公府,也绝对不会情愿看着成王登上大位。”姬渊点头笑道。
“因为你们替他寻回了孙女,以是他才情愿支撑成王?”墨紫幽问。
“你应当晓得,宿世待太后和叶阁老都故去以后,叶家蒙受了何种没顶之灾。”姬渊淡淡道。
“可你这一招也极险。”墨紫幽又点头道,“一旦你没法胜利诽谤他们,那这股污流怕是要众多得不成清算了。”
“本来,你想让他们狗咬狗。”墨紫幽道。
墨紫幽不由得在心中为姬渊的战略拍案叫绝,她之前从未想到过这一点,她于朝堂之事向来只是一知半解,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不如姬渊之万一。
“很多人都知韩忠本是秀才,当年因贫困得志而自宫入宫。”姬渊道,“但却少有人晓得,他入宫前本有一个儿子。因为过分贫困,他就卖了本身的儿子。比及他位高权重以后,便对本身这独一的血脉极其惭愧,以是多年来一向派人寻觅他的儿子。”
“宿世,是你杀了韩忠。”墨紫幽道。
一旦无叶阁老的反对,韩忠与接任首辅的墨越青手中权益必将达到鼎盛,待到再无人可与他们对抗之时,他们反而会成为相互的仇敌。自古小人无朋,只因利而聚,一旦分利不均,必将反目成仇。
“你感觉我伯父不会情愿让成王即位,故而会是以而与支撑成王的韩忠产生分歧?”墨紫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