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渊的眉心陷得更深,墨紫幽受了伤,又受了寒,伤口发炎微风寒加在一起引发了高热,如果没法尽早退热,怕是会危及性命。
他看了一眼本身右臂上还渗着血的伤处,用最快的速率吃了一些本身采返来的野果,然后撕下另一条袖子,将剩下的野果包好挂在腰间,以备路上吃。他又往墨紫幽的脸上抹了点泥,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才背起她持续走。
这一带的百姓是厥后迁来的,因为这里阵势低矮平坦,地盘极其肥饶,是以数百年下来人丁越来越畅旺,村落农田极多,一起沿着河道连绵。又因为白石河的上游早在百年前就被那边的山民筑堤改道引水之故,这数百年来流至下流的白石河的水量都不大,又与别的两条流经此处的松溪和浦溪汇在一处,最后一起汇入三十里外的通渠。
墨紫幽看着那大水里的无数浮尸,和这些惨痛的百姓,俄然就深深晓得了姬渊宿世瞥见那些惨死在山中的民夫的感受,那种瞥见无辜百姓惨死在本身面前,却无能为力的哀思。之前只听姬渊诉说时,她虽也了解他,却远不如本日亲眼目睹这般惨状更来得感同身受。
楚玄的帐蓬里很粗陋,涓滴没有一个亲王该有的高贵和富丽,除了几张破椅子,就只简朴地设了张床,床上所铺被褥与哀鸿所用是一样的。床边倾靠着一柄长剑,剑鞘和剑柄都裹着上好的沙鱼皮,剑鞘两端用鎏金生铁环包,剑首也是鎏金生铁做成,其他无一金银玉石等金饰。俭朴无华的长剑,透着一股沉默的杀意。
姬渊方抱着墨紫幽走进帐蓬中,楚玄就唰地一声拔出床边那柄长剑,精钢打造的剑身指向姬渊怀里的墨紫幽,他冷冷道,“你让我绝望了。”
她只是看着这些无辜蒙受天灾的百姓就感觉哀思,更何况宿世会让魏国苍糊口在水深炽热当中的楚烈还是姬渊一手推上帝位的。这一点必定要成为姬渊两世摆脱不去的知己的桎梏。
宿世,楚烈对她好,是想让她成为苏雪君的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