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常常入宫伴随苏皇后摆布,与楚卓然算是青梅竹马,当初楚卓然向苏家求亲时,苏阁成本以辈分有凹凸,不成通婚为由回绝。楚卓然倒是跪求了皇上的一道圣旨,让苏阁老只能无法承诺。
“贵府的女人在路上赶上了小小费事,不过并无毁伤,还请妈妈放心。”李德安从楚玄的马车高低来,向他们走来。
墨紫幽顿时有些汗颜,想到她还死皮赖脸地让楚玄送她返来,没把她扔在半路喂狼,楚玄的涵养也真是好。
她还记得宿世她在云王虎帐里过的那一夜,那一夜她不安地坐在楚卓然寝息的大帐中,恐怕楚卓然会对她做甚么。
“妈妈免礼。”墨紫幽笑道,“妈妈贵姓?但是在祖母身边服侍?”
当时,楚卓然在魏国的声望已是极高,楚烈即位以后,几度三番想夺楚卓然的兵权都无从动手。
坐在肩舆里时,墨紫幽俄然想起,当年苏家被弹劾,皇上命令三法司会审时,刑部的主审官仿佛就是她的伯父,时任刑部侍郎的墨越青?
但是楚卓然甚么也没有做,他只是为她煮了一整夜的茶,茶叶是上好的雪芽。
“奴婢姓刘,当不起贵字。”刘妈妈淡笑道,“奴婢平时是在老夫人身边奉侍的,方才老夫人传闻成王殿下送四蜜斯返来了,就派奴婢来接女人进府。”
可惜,他是封氏的独子。
墨紫幽想,以云王这般死忠的性子,宿世若非楚烈骄奢淫逸弄得百姓怨声载道,再加上楚玄鼓动,只怕他是不会与楚玄联兵谋反,逼楚烈退位。
刘妈妈本也只是客气一句,也就未再多言,目送李德安上了楚玄的马车后,就安排人将那辆破马车拉下去,请墨紫幽上了备好的软轿,领着肩舆进了侧门,一起往墨府内院去。
不管当年墨越青有没有的对苏家做甚么,他都是苏家阿谁案子的主审官,楚玄内心必然很不待见墨家人,墨老夫人怕也是晓得这一点,以是料定楚玄无事不会进墨家做客。
那次云王虎帐之行,墨紫幽一向都是浑浑噩噩的,她不明白为何楚烈会派她去,也不明白为何楚卓然要为她煮了一夜的雪芽,更不明白为何楚卓然会承诺退兵。
墨紫幽心头微软,这是墨越青的十岁季子墨云飞,她的小堂弟。
刘妈妈对着李德安笑得要更热忱很多,“老夫人想请王爷进府略坐,不知王爷可便利?”
这是墨紫幽一向想不通的事情。
墨紫幽听到这里有些迷惑,成王现在固然落魄了,与墨家又素无来往,但毕竟身份贵重,墨老夫人既然成心请成王进府里做客,怎会如此失礼连中门都不开,只开侧门?
墨越青当时还未入内阁,在苏阁老身后,内阁有了空缺,墨越青才得以进入内阁。厥后这六年间,内阁几度动乱,换人频繁,竟也让他混到了次辅之位。
只可惜,厥后苏家出事,一门颠覆。
墨紫幽晓得,楚卓然宿世一向对当今皇上尽忠到了最后,固然他手握重兵,但从不擅权乱政,极得圣心,到皇上临终时乃至赐了他丹书铁券,三代免死。
墨紫幽在飞萤的搀扶下下了车,等在门口的一名五十岁高低的妇人,她带着四个轿夫向墨紫幽施礼,“这必然是四蜜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