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亲至,本当提早知会掌柜的,只是今儿萧楚愔来得俄然,加上又未事前提及,以是布坊一干人等无人先知。
“大蜜斯,您但是有体例了?”
的确,之前的萧楚愔不是块做买卖的料,光是对付家中那几个不争气的胞弟就充足费经心机。不过现在的萧楚愔可非之前那性软人柔的萧家家主,胆敢在她眼皮底下窥视她的东西,如果不做些表态,恐怕这萧家财产下某些掌柜的,都快忘了自家的铺子究竟姓甚么。
“这?”萧楚愔这话实在叫人迷了,不慎明意的厢竹忍不住再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蜜斯您这话的意义?”
“恰是恰是,你可别觉着小的我瞎吹,小的我啊,说的可都是实在话。如果不信,蜜斯您就抽个空赏个脸出来瞧瞧,只要瞧了我家的料子,保准蜜斯不会觉着小的我方才那一番话是在瞎吹。蜜斯一看就知是朱紫,目光必定也是一等一的高,也恰是因着蜜斯一瞧便知毫不是凡俗家的女人,以是蜜斯更要上我家布坊瞧瞧。我家布坊啊,这几日才刚进了一批新料子,那绸面啊,摸着别说多顺滑了,蜜斯这等天人,如果能购上一匹裁制新衣,那保准就跟仙女似的。”
孙掌柜内心头还记取萧老爷当年的恩典,就冲着这一点,萧楚愔内心便有一计。再度换了姿式改了另一手,萧楚愔的唇直接扬了笑,暴露的淡笑却叫人觉着她心中已起对策。瞧着萧楚愔唇角扬勾起的淡笑,厢竹不由轻声问道。
布坊一事萧楚愔虽心有对策,不过却也没急着有所行动,而是平平平淡过了数日。萧楚愔没行动,厢竹天然也是一心折侍着,便是这一日萧楚愔俄然唤了厢竹,随后一块离了萧府上了布坊。
“孙掌柜。”
“大蜜斯?何事说得通?”
“真的,那大蜜斯筹算如何做?”
“不晓得大蜜斯来了,竟未相迎,还望大蜜斯莫怪。”
“天然不能忍,这布坊的买卖看着就红火,我当家也有五六年了。自打我持家以来,这布坊的买卖年年损,年年亏,特别是这一两年,更是只能亏盈平持。亏盈持平?哼,就今儿这一瞧,哪像是亏盈持平的。我是不闻不问了五六年,倒是不知这五六年里,这孙掌柜从布坊中挪了多少银两。”
“原是如此,如许说来倒也说得通了。”
越说越是觉着有些愤气,虽心中带了几分愤,不过厢竹毕竟跟在萧楚愔身边好久,也过了耍性的年纪,故而只是话中带了愤意,倒也没表得很明。对于孙掌柜暗里行的统统,厢竹是愤的,倒是萧楚愔,自打回了府就一言未出,坐在交椅上抬手托腮,不知在想甚么。
“当然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咯。”
这萧家布坊的买卖也不差,不但不差,依着萧楚愔看来,这孙掌柜还是个善于做买卖的主。只可惜了,萧家老爷过世后,对于她这位新家主,明显这位布坊的老掌柜压根没想放在心上。不但没正眼瞧本身,乃至还将本身当作戏人耍的猴,明里暗里各来一套。
领着厢竹缓行来到布坊,萧楚愔倒也没急着出来,而是杵在离布坊有些间隔的摊处瞧着。门庭若市,不时有客人上门,布坊的伴计瞧着也是勤奋,时不时呼喊号召几声,领着客人进坊选布。
没有谁不喜好听顺耳的话,而这位伴计,说出的话不但顺耳顺溜,并且还不会让人有种登徒子骚扰之感,倒也是个讨喜之人。杵在那儿听着伴计连着一番,萧楚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