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这场闹剧,恐怕很快就会传遍都城。
执觞的丫头便是那名唤红豆的丫头,站在上游将盛了美酒的酒杯放入水中,顺着溪流缓缓而下。
张子裴吃紧的想跟上去解释,却被永乐公主拦住。
一声冷哼,宴安桃花眼微眯,道:“我倒是不知,慎国公府竟是如此欺负人的。”
户部尚书许尚书之子,慎国公亲妹的嫡子,也是张子裴的表弟,许褚然。
上辈子,晓得有这么一个未婚夫,她满心羞怯欢乐。但是,如果有一小我来跟她说,张子裴,慎国公府不对劲她,她也不是厚脸皮的人,也不会死要这门婚事。
崔容笑了笑,伸手将酒杯搁在一旁服侍的丫头托盘之上,直接就道:“我做不出来,自罚三杯便是。”
张大女人推着崔颜站到一处,后边便是一袭白袍的张子裴,崔颜脸红了红,提起裙摆微微矮身,唤了一声:“裴哥哥。”
“容容……”
崔容三指拿起酒杯,俄然抬目看了那锦衣少年一眼,嫣然一笑。
崔容拿着酒杯站起来,笑道:“我们崔家人,从不是不取信誉之人。”
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稳住她摇摆的身子。那手极大,将她整只手都完整包裹在了手掌里。
张子裴朝她点头:“崔五女人。”
“崔六女人,你醉了。”
只见她脸颊红晕更盛,像是三月桃花红,水眸莹亮。
在她身后,便是着了玄色绣金线祥云纹对襟长袍的宴安,身上披着一样玄色大氅,他身材苗条,宽肩窄腰,风骚当中却又带着一种傲视。
也不知是不是偶合,那酒杯流过崔颜等人,不疾不徐的就在崔容这里停下。
崔容伸手将酒杯捞起来,轻声问:“如果做不出来,又当如何?”
“宴安……”
她轻嗤,满脸不屑。
崔容利落的喝了三杯酒,复又蹲下。而因为喝酒,她脸上浮出两团嫣红,更是姝色逼人。
“你们慎国公府不就是感觉我崔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吗?以为我配不上张至公子。既然如此,你们直接与我说便是,我崔容也不是那等死缠烂打之人,又何必如此贬低于我,热诚于我?”
崔容将溪中酒杯拿起来,乌黑皓腕上一个浓绿津润的翡翠镯子,衬得她一只手仿佛白玉。双颊倒是嫣红鲜艳,凤眸水汪汪的似是能滴出水来,眉梢眼角,皆带着艳色。
崔容内心念了这个名字,唇畔暴露一抹嘲笑。
那是一种极其新鲜的美,老是让人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微仰着头,轻哼道:“慎国公府如果对此婚约不满,直说便是,又何必玩弄于我?这是瞧不起我们崔家吗?我父乃是崔国公,是朝廷重臣,虽说比不过慎国公府家大业大,但是我们崔家也不会扒着慎国公府不放的。”
说着,她头有些晕,忍不住抚了抚头,身形不稳的唤道:“添香!”
张子裴一愣,忙道:“崔伯母,您听小子解释……”
说完,她便当落举杯饮了三杯。
张子裴面色沉凝,拱手道:“婚约之事,我们慎国公府绝无不满。褚然本日对崔六女人失礼,只望崔六女人大人大量,别生他的气。”
许褚然道:“表哥说的甚么话?既然无才无德,那便喝酒便是,哪能不喝?”
白沁拉着崔容站到张子裴后边,对她挤了挤眼睛,低声笑道:“这但是好机遇,晏世子很少插手如许的集会,你可得好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