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展开眼,微微有些恼意,道:“那二人向来是见不得本宫好的。”
孙嬷嬷悄悄的给她揉着头,一边笑道:“娘娘您不是最爱吃那酒酿丸子嘛,晚膳奴婢亲手给您做一碗尝尝,只是日久没下厨了,技术陌生,如果味道不好,娘娘您别怪奴婢才是。”
孙嬷嬷是她的母嬷嬷,皇后生下来就是吃她的奶长大的,二人之间豪情天然不普通。
崔容一展笑容,变脸比变天还快,换上一副委曲又忧心忡忡的模样来:“都是这些宫人,几乎就让臣女曲解了您,还觉得您不喜于我,并且,臣女与母亲受些委曲没甚么,臣女只怕让旁人瞧见了,他们会说娘娘您身边的人没端方,您连身边的人端方都不能□□好,丧失了您的颜面。臣女感觉,这些宫人不但要罚,还得重罚,您说是不是?”
皇后叮咛身边的孙嬷嬷:“本日当值的宫人,一概赏十板子,让他们记得本日的经验。”
皇后微微吸了口气,即便后宫美人浩繁,却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这母女二人的风韵来,母亲成熟娇媚,女儿艳色逼人,二者站在屋里,恍若明珠生辉,全部屋子似是都亮了几分。
孙嬷嬷忍不住劝道:“娘娘,崔夫人还在等着了,奴婢知您心中有气,不过总不能一向这么将人晾着。传出去,怕是宫里那两位又要在皇上耳边嚼舌根子了。”
“娘娘!”
孙嬷嬷伸手给她揉着头,这几日因为永乐一事,她内心发堵,早晨都没睡好,白日便感觉头疼了。
皇后笑容微微一滞,神采却还是暖和雍容的模样,道:“……崔六女人巧舌如簧,说得的确在理。”
之前倒不晓得这崔家六女人是个能说会道的,还让她吃了一个哑巴亏。
孙嬷嬷捧了清茶上来,看了一眼窗外。
皇后神采一僵,她天然是这个设法,只是这事儿你我心知肚明,谁也不会蠢得说出来罢了,甩了她的面子。
她特地在“巧舌如簧”高低了重音。
幸亏她们没进这后宫来!
崔容目光微微明灭,内心却有本身的计算。她天然晓得封赏她的那些歌颂之词不过是“范文”,但是她要的就是这些,就连皇后都说她秀外慧中了,今后谁敢说她崔容无才无德,草包一个?
皇后内心生出两分幸运,让宫女赐了座,抚着新让宫女涂上的蔻丹,微微一笑,神采有两分歉疚,道:“本宫刚醒便听孙嬷嬷说崔夫人在外久候,这日头暴虐,崔夫人如何不进殿里等待。如果晒坏了,怕是崔国公都要找本宫闹了。也是本宫对她们驯良惯了,倒是委曲了崔夫人了,转头本宫就罚她们。”
崔容微微一笑,道:“娘娘您身边的宫人的确没端方,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