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那刀疤脸的头头瞳孔收缩,从牙缝中吐出这么三个字来。
“咳咳咳咳~!”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从她喉间溢出,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我乖乖的!”此时的黎阳六神无主,加上又听到被抓归去的话会被轮女干,一起跑出来楚宁都像是无所不能的女超人,天然是她说甚么就听甚么了。
旅店里,宁绯月将楚宁放到床上,再度以“望、闻、问、切”为她做了个满身查抄,确认她真的只是昏睡而没有其他题目后,才放松神经坐在床边发怔。
安设好黎阳,楚宁眼中狠色一闪而逝,黑暗中,她捻脱手指又发挥了一次隐息藏身的术法,将黎阳完整藏了起来。
黎松柏内心想着转头必然要查一下楚宁这个妈妈的来源,他只从女儿那儿得知宁妈妈是个和顺驯良的长辈,且身材很不好,但本日这一见,他却发明女儿的描述竟无一能与这位宁妈妈对上号的。
宁绯月被黎松柏派人接来后,进入女儿的病房就看到了这一幕,自家灵巧的女儿人事不知地躺在那边,常日红润安康的小脸惨白得和那病房床单有的一拼,看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眼中,心中自是涌出无穷的辛痛心疼。
“宁宁,我、我跑不动了,你先逃吧,他们、他们抓的本来就只是我!”黎阳气喘吁吁,她只是个很浅显的高中女生,即便体育成绩不错,能跑这么远已是咬牙对峙了,可追兵越来越近,她已经心生绝望了!
“宁宁妈妈,请你先不冲要动,我已经让大夫查抄过了,楚宁并没有甚么大……”黎松柏心头不愉,面上倒是未显,女儿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他本就内心烦躁得很,没想到这个楚宁的家长竟是这等态度。
冲动过后的宁绯月下一刻冷了脸,悔怨自责之余心中更是涌出非常的气愤和恼火。
“宁宁妈妈,你来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让两个孩子遭……”许是派去接人的司机答复了的原因,黎松柏很快来了这间病房。
楚宁拿着药粉瓶子的手节制不住地颤栗,可面对这么多人的灭亡,即便是由她亲手形成的,她的眼神也未有涓滴震惊,只是更加惨白的神采和嘴唇,泄漏了她的心境。
不得不说,长年处于上位的人,不管本心是否如此,总归在面对无权无势之人时有种下认识的优胜感,他们能够对别人如何,却毫不会情愿让别人对他们如何。
见他这副神采,思及自家丈夫常日对女儿的各式心疼,中年妇人也就不再多问了,只当是他过分忧心而至,全然未曾想到这会是方才拜别的宁绯月形成的。
“当然是你的错!”宁绯月怒瞪出去的中年人,即便看到他神采蕉萃焦灼,也不为所动,“你的女儿是女儿,我的女儿就不是女儿?我本觉得黎阳开畅的脾气能对我家宁宁有几分好的影响,现在看来还真该感谢你们家没有扳连得我女儿丧命!”
这个天下的公允,本就只是相对而言。
林子里一片沉寂,再也听不到追击来的脚步声了。
回身之际,她翻手从浑沌界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这是她一个多月前初涉炼丹术熬制出的毒药,因为没有丹火、丹炉,她只能用凡人的体例、《丹诀》中的丹方试着操纵。
“明浩,抱愧,我没能照顾好我们的女儿……你说,会是那些人找上来了吗?”宁绯月自言自语道,握着楚宁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