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受山岭隔绝,在雷州与渭城之间有很多盘曲,也恰是因为如此,常常暴雨时节,河水都要堆积在渭城一带,不时都有淹没之险……”
刘敏阳不再沉默,额头贴地,沉声道:“渭城之事是臣留下的烂摊子,臣恳请陛下给臣一个挽救的机遇。”
实在照如许的雨势,不需求半个月,几天就能淹了渭城,然后淹没宛州大半地盘。
“晟儿!”
“儿臣觉得,渭河水患还是要从本源治起。”吴王齐显出列,利落地跪在地上。
御史中丞莫名感觉有些冷,却还是强撑着说道:“臣觉得逸宁殿下心存仁善,做不了舍城之事,该当换太子殿下或吴王如许果断的男人去坐镇渭城。”
齐显内心对劲,大声说道:“儿臣算过,直接从渭城集结征夫,冒雨贯穿这几个弯道,雷州那边也派人一起施工,不出五日便能够打通河道,这时雷州百姓也已经撤走,刚好把大水引入雷州。”
殿中跪着两名封疆大吏,别离统领着大齐九州中的中州与宛州。他们联名参奏的是齐帝疼宠入骨的嫡公主逸宁殿下。
宛州牧率先叩首,高喊:“臣附议!”
刘敏阳抵挡不住,想要辩驳又无从动手,只能勉强保持面上的平静,不失了一国丞相的气度。
刘敏阳直接把本身的筹算说了出来:“臣觉得,与其年年受渭城水患之扰,不如直接舍去这个小城,筑起长堤将宛州围住。”
“刘相此言为何不在两月前说呢?”文太尉捋着髯毛,话说的刻薄:“渭城都要泡在水里了,别说是两万征夫,就是加上辽阳三万驻军,整整五万人也不能在暴雨大水里筑堤吧!”
“臣有事启奏。”终究是御史中丞出了头。
“钦天监如何说?”齐帝朝一侧投去目光。
齐帝的眼神略暗淡了一些,脸上却还是看不出如何神采,“说说看。”
“老太尉曲解了。”刘敏阳不紧不慢,“陛下,臣的意义是现在就放弃渭城,把城民和征夫都转移到宛州境内,在宛州鸿沟筑堤。”
渭河改道,是刘敏阳一辈子也洗不去的污点。他也明白,以是咬咬牙,还是只能吃了这个闷亏:“臣附议。”
齐显挑眉,“若宛州陷于大水,宛州百姓又如何安设?”
高坐的帝皇不说话,捻须的行动有些迟缓。
沈志明丢了雷州也不要紧,他找机遇再把人调进京就是了。
左怀青不动如山,完整不睬会丞相大人的眼色。
“舍城?”帝王终究开口,“卿等已经分歧决定舍弃渭城了?”
刘敏阳察言观色,看了帝王的神情,在内心考虑了一番,朝御史大夫左怀青看了一眼。
“雷州牧沈志明仿佛是刘相的半子,他作出捐躯,也算是为刘相弥补十年前犯的错误了。”文太尉看出了刘敏阳的游移,立即就站到了齐显的阵营。
即便如此,群臣还是昂首高呼:“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渭河水患为由。
宛州有大齐最适合耕作的泥土,最繁华的贸易,最富有的商贾,居住着大齐最多的百姓;这些雷州都没有。
帝王身穿纹龙墨袍端坐在上,九级御阶下是跪坐玉蒲上的三公,再下一箭之地,就是大齐的栋梁之臣们。
三公斗起来,百官都不再出言,帝王高坐其上,垂眸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