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循着她目光望去,见只彩毛的鸟儿落在了山脚下的树枝上——
昨儿早晨铁定是砸锅了!那女人怕是不会服侍人,传闻还没册封呢,估计悬了,今后位分一定能及得上您,谁是主子也……”
抛去品性看,顾笙嫁去个没卷入夺嫡风波的超品亲王府,这让她再放心也没有了。
石榴忍不住开口问道:“昨儿个您是不是……没服侍舒坦?如何今儿一大早,九殿下的小嘴就嘟得老高?”
这嗓音耳熟,顾笙眸子子打了个转,想起来了!是昨早晨阿谁英勇“自荐上床”的通房丫头。
像是听到了她的祷告,当晚酉时过后,方宇就上颜府来,请她去茶社叙话。
颜氏大惊失容,跟着站起家,劝道:“殿下!这……是皇上的意义,您如果再多固执……”
小寺人吓得腿肚子转筋,就算珞亲王不对劲这没名分的王妃,那也不是他一个主子气暗里嚼舌根的事儿,这趟八成是特地告状去的……
今儿早上殿下那神采她是亲眼瞧见的,估计这王妃为这么点小事去叨扰殿下,八成挨骂的是她自个儿。
顾笙忙拦着她上前,笑道:“那是只鹦哥,哪儿能是飞来的?必定是府里的下人豢养的,跑不掉!
本来是个小寺人,也不知是管甚么的,手里还提着个鹦哥笼子。
一行人回到王府后院,听下人说,九殿下正在书院措置父皇派下来的活。
自清漪园北门朝西,有一座立在山石上的宅子,名叫紫碧山房,那是一处风景绝佳的宅子。
坐在亭子里朝东南一望——清漪圆连绵千余亩的景色尽收眼底,瑶池也似。
颜氏不想客气,沉默好久,低下头:“咱家笙儿这辈子是没福分,殿下必然保重自个儿的身子,找个好人家的君贵,能让您对劲,也能让庄妃娘娘对劲的君贵,别再跟娘娘伤了和蔼。”
“哎哟我的好姐儿!”石榴急道:“您都嫁人了,这有甚么好臊的?您如果不成,咱还得请彤史来教您些本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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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笙对石榴做了个噤声手势,扶着假山探头看。
颜氏也没甚么可清算的,她留在颜府不肯搬,只是想等一等——
江晗嗤笑一声,打断她的话,轻声喃喃道:“是,这世上只要那位子坐着的人不成违逆,只要……比及那一天,就再无人能够钳制我的双手,夺走我的所爱……”
江晗闻言冷不防笑出声,神采却像是抽泣,嗓音嘶哑的诘责:“又是不要见怪阿九?又是亲情……她就只想着这些么?“
顾笙耸耸肩,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我昨晚瞧过了,一点事儿没有,今儿还特地请女官来鉴伤……
可俄然一道圣谕劈脸盖脸砸下来,半子竟换成了个比她闺女还年幼的毛头娃娃,叫她如何能安静接管?
“她说要您别见怪九殿下,统统都是她自个儿招惹的祸事,务必求您同九殿下维系好亲情。”
颜氏吓得一颤抖,头一回见江晗失控,忙不迭抽出帕子,去擦桌面上溢出的茶水,一叠声劝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猖獗!”
以是,她才有了当天那句“这是功德儿啊”。
侍从:“……”
可颜氏内心还惦记取江晗——
王府里的宅子已经修整好,随时恭候颜夫人搬入。
春寒料峭,日头逐步爬被骗空,日光斜照进亭子,洒落在她脚踝的时候,就约莫到了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