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炭火很旺,九殿下就穿了一套箭袖骑装,闷得白玉般的脸颊都有些泛红。
“……”顾笙有些发慌,这家伙如何劝别人放松,都跟发号施令似的?
都城里很多富贾的家宅,都是特地请姑苏的工匠补葺,那些山石流水,飞檐红瓦,布局与外型都与常见的天井有异,确切让久居都城的她,有种耳目一新的感受。
顾笙握拳,她第一次这么不着边沿的夸奖小人渣,竟然就换来这么个回应!
玉儿见顾笙神采纠结,不由好笑道:“你这丫头倒风趣,说句实在话,咱九殿下堂堂超品皇爵,多少君贵削尖脑袋只想来跟前露个脸,要能够同寝一次,更是求之不得的事儿,天大的功德儿砸在你头上,你反倒不乐意了。”
虽已在马背上颠簸好久,江晗束冠却一丝稳定,衣衫工致,涓滴不显疲态。
“吃一堑长一智”的九殿下没有再撩窗帘子,直接在车厢里回话道:“二姐?”
顾笙见她这般拘束,便侧头对九殿下使了使眼色。
玉儿迷惑的看她一眼,理所当然道:“我们是随身服侍的,当然是跟九殿下一个帐篷同寝了。”
是以顾笙抛出去的话,根基一去无覆信,玉儿连个眼神都没回给她,一向恭恭敬敬在九殿下身边候命。
九殿下先行下车,前去恭候圣驾入御帐。
顾笙无法,也顾不得礼节,就当着侍女的面,与九殿下扳话道:“殿下,传闻圣上此次让您随行,是因当日在养心殿被您的才学惊绝,连二殿下都夸您那一番慷慨陈词,叫人拍案叫绝呢!”
九殿下竟然顺服的盖好车帘,面上并无喜怒,只淡淡抱怨了一句:“你这身子骨真是……”
顾笙早被嫌弃惯了,见窗帘被盖好,这才用竹签子捣了捣小手炉,抱紧在怀里。
应天府行宫的场面,虽不及都城的皇宫宏伟,却别有一番新奇的秀雅。
顾笙只是想听九殿下讲讲当日的威风,便笑道:“当然是说些实在的!”
顾笙苦笑了笑,道:“我不如姐姐看的通透,偏我不爱与人争宠,只求爱的人能一心待我,决然分歧适接受殿下的雨露之恩。”
江沉月闻言挑眼看她一眼,终究喃喃笑道:“当真是痴长了,孤瞧你与初见时无异。”
顾笙猎奇道:“如何样了?”
这头顾笙被夹厚棉的褙子裹得跟粽子似的,还披着狐裘大氅,还是冻得直颤抖抖……
玉儿看着她,惊奇的眨了眨眼,无法的笑道:“罢了,人各有志,不过,同寝之事大可不必担忧,你伴读十年,该当晓得,九殿下夙来不喜外人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