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长长的睫毛覆在淡淡的眸子上,在眸中投下一层暗影,目光定定谛视着顾笙手里的糖糕,但在她袖口滑落的一刹时,那双桃花眸子戾气骤显——那玉镯明显不是田黄石镯子!
“哼。”九殿下扬着下巴,用鼻孔看她,只给了她一个“晚了,孤活力了”的神采,回身就趾高气扬的走出门。
这日晴空万里,顾笙表情大好,第一堂课散以后,就笑眯了一双杏眼,取出糖糕,哼着小曲儿包好,软糯糯开口道:“殿下饿了吧?”
伴读这么些年,九殿下很少给顾笙犒赏,可一旦脱手,那都是雷霆万钧,一击必杀的吓死人手笔。
待谢完犒赏,又给那宫里来的内侍塞了个鼓鼓的荷包。
江沉月敛着下巴微微歪头,斜着双眸,语气不善。
这田黄石,可比再好的翡翠都贵重百倍……
顾笙略微心虚了半晌,很快又被手里的玉镯子乐得规复了表情。
“本来如此。”江晗凤目流转,不消半晌,便自傲一笑,道:“女人……阿笙不必担忧,此事交于本王便可。”
两日以后,顾笙赴约去了宣王府,江晗早早便亲身等待在前院。
待两个丫头送客出门,顾笙便一脸欣喜的贴到九殿下跟前,撒娇道:“殿下!快给仆看看啊!”
上面的淤青已经略有些泛紫,她的手指没法节制的颤抖,一阵阵针刺般的疼。
当天,她还筹办了九殿下最爱吃的糕点,以庆贺“阔别五日”。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本身谨慎着点,费事也得把镯子戴着!
可现在,她心机上都能够当江晗的大姐姐了,这么一下,顾笙都感觉本身是在调戏嫩草……
顾笙喜滋滋的唤了丫头进屋洗漱,穿戴整齐,正欲去请叶桥,一起享用早膳,外头就传来一声宏亮的呼喊:“九殿下有赏——”
可如许的贵重奇物,顾笙连保存都很有伤害,更不提佩带了。
顾笙当然听出了这家伙话语中的对劲之气,赶紧顺着江晗的情意道:“哪有不爱金饰的女人呢?不肯佩带,不过是是以前,没有值得媚谄的人罢了。”
她总感觉,戴上江晗送的东西,就仿佛吃下了一颗放心丸。
说着,江晗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式,施施然将顾笙领入后花圃。
江晗畴前有这么呆呼呼的吗?
江晗眸中一亮,脸上藏不住有些对劲,便低头抿了口茶水,柔声道:“我那日见女人极少佩带金饰,正自担忧女人不爱好这些细碎烦琐之俗物。”
因是她如本春秋尚小,细腕细手的,垂手时,镯子几近要滑落出来,顾笙想拿下来先收好,可又舍不得取下。
参赛的休假一结束,顾笙第一日回到书院,已经完整忘了本身获咎了某位小人渣的事情。
顾笙本还想再劝,可设身处地的一想,若换做本身,她也忍不下心丢下颜氏不顾,也就没再多说。
江晗一摆手打断她的话,轻笑道:“本王在女人眼里,竟成了如此蠢钝之人?当日那赌摊的骗局,当真是叫本王颜面扫地了!”
真是不开窍啊!
可……这是为甚么?
顾笙跟着江晗,一径逶迤走至荷塘边,坐在湖边石椅上,早有三五个侍女端上了刚煮好的茶水与甜点,碎步摆上石桌,退到一旁。
江晗闻言心中一喜,仓猝呷了一口茶水粉饰镇静。
江晗闻言非常受用,侧头笑道:“既然阿笙对本王如此信赖,自该将此事放心交于本王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