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两个侍卫夙来晓得他脾气,那里敢干站着看他享福,可一时也找不来护膝盖用的软垫。
是以他甫一听出二皇女语气不善,便握紧拳头,仗着胆量上前一步,沉声道:“二殿下明鉴,大皇子此举实有违圣上核阅学子之本心,只可称锦上添花罢了!”
他这话说得已经非常露骨,江晗面上却还是毫无波澜,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嗯,且愿大哥早日明白这点才好。”
“猖獗!”江晗一蹙眉,低声呵叱。
此时,江晗尚未走入书院。
加上这位皇兄常日只知阿谀父皇,赏舞吃苦,极少研讨学术与技艺。
吴贵生连连叩首谢恩,听得二皇女让他平身,才赶紧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哆颤抖嗦的站起家。
两人诚惶诚恐的一商讨,只得纷繁脱下自个儿灰蓝色差服下的素色里衣,给郑炎当护膝垫着。
江晗深吸一口气,兀自叹道:“本来是为了讨父皇高兴,大哥还真是操心了。”
九殿下瞥见口边的糖糕,就这么一脸“龙颜大怒”的……本能一口咬下去了!
出乎料想的是,这小家伙……竟然很有骨气的没有接!
顾笙在一旁告饶好久,还愿意的夸小人渣手里的蚯蚓敬爱,却始终不见效果,无法,她只能使出必杀手腕,从怀里取出了杏仁枣泥酥……
九殿下虽不通人事,但对旁情面感感到很灵敏,此时发觉糖糕姐姐情感已经规复,又想到方才本身所受的惊吓和萧瑟,当即鼓起小包子脸,低头绕动手里的蚯蚓,没理睬顾笙,仿佛是气的想“收回犒赏”了……
如此这般服侍着,却也挡不住来往的百姓猎奇的目光。
是以,与其舔着脸跟这群没头苍蝇一起,抢着去烧大皇子的热灶,倒不如乘机而动,察看其他皇爵当中,是否有堪当大任之才,再择优投入其门下,一心烧热冷灶,罢休一搏,才可保将来官运亨通!
作为祁佑十七年的进士,吴贵生在任十余年,才混了个正五品工部郎中的闲职。
江晗闻言一惊,侧眸瞥向这五品官吏帽檐之下,那张涨的通红的脸,心中暗忖半晌,勾起唇角接话道:“锦上添花?吴大人真是说得客气了,父皇不过是念及父子之情,不予穷究,在外人看来,此举实属画蛇添足。”
江晗闻言没再点破,只勾起嘴角,亲身扶起了吴贵生。
听二皇女这一表态,叫吴贵生冲动的嘴角抽搐,心中满腔豪情,已是冲动地嘴角嗫嚅,说不出话来。
吴贵生虽在都城算不上有头脸的大官,倒也深谙追求之道,他早就看出,大皇子为人好大喜功、毫无真才实学,祁佑帝又乃一代明君,储君之位,七成不会传于大皇子之手。
江晗面上波澜不惊,回身悠然踏出院门,独自朝着僻静之处走去,身后那吴贵生忙碎步跟上。
听得二殿下已经得知这是大皇子的主张,且口气不善,似有不满,吴贵生弯着的后脊梁顿时一绷,胸中一股气血顿时涌入头顶。
顾笙今儿个没有分红小块,为了奉迎九殿下,她直接包了一整块两寸见方的糖糕,递给九殿下。
回过神,他仓猝跪倒在地,满头细汗呼道:“微臣讲错!微臣讲错!”
吴贵生双目陡睁,自是听出了二皇女有提携他的意义,只觉喜从天降,又不敢明着谢恩,只得再次跪地拜道:“愿为社稷谋福,报效将来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