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甘愿信赖,她有不得已的苦处。若不然,天下有哪个当母亲的,情愿放弃孩儿的性命?
被触碰的腰际如烟烧火燎般滚烫,秦修之浑身一僵,用力掰开她的手,后退两步,“夫人请自重!”
“哈,你问我?”沈若秋自嘲的笑了笑:“我姨娘是个妾,我也是个妾,一辈子被人压着出不了头,你说我能过得好吗?”
她摇点头,嗤笑一声:“不说这个,修之,我这辈子未曾求过你甚么,就求你这么一次,帮我!”
皓腕盈盈一握,自窗外投入的些许光芒中,能清楚的瞥见皮肤下头的青色头绪。曾经,他是那么期盼能握着这只手走完平生。可惜,为了繁华繁华,她挑选了背弃誓词。
脉来流利,如盘走珠,确是喜脉无疑。重手按之散开,算算日子,刚好是她来找他的那一日。
不想信,究竟摆在面前,却又不得不信。
这句话在内心过了千百遍,自舌尖转了一圈,又吞了归去。
说不恨是假的,何如故意有力,终是放不下心中的影子。干脆归隐山林,改名为休,冷静无闻的与药材共度此生。
沈若秋伸出皓白的手腕,递至他面前:“你不是大夫么,替我把个脉,不就晓得是真是假了?”
沈若秋的眼里带着凉意:“一个天赋不敷的庶子,就是生了下来,也没有效。何况,如有一朝他出身暴光,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此,留来何用?”
那么轻柔的语气,却比惊天雷声还要骇人,霹雷隆的钻进耳朵,又落入内心。
绷直的肩膀垂垂塌落下来,秦修之闻声自心底深处传来的感喟,无法道:“到底是我欠了你的。”
为何会这般赶巧,仅此一次,她就有了身孕?
面对她的主动,埋没多年的思念一夕发作,糊里胡涂的与她产生了那些事。
秦修之当即听出了话中的意味,大惊:“你要用他来害人?”
秦修之震惊的瞪大眼睛,好久,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说甚么?”
秦修之心头一片冰冷,怔怔的看着面前模糊留着儿时面貌的女子,仿佛看着个从未了解的陌生人。
休者,休心,休情,也休了那些缠绕在心头的过往。在逐步风俗了孤寂冷僻以后,一个阴雨连缀的午后,她猝不及防的再次呈现在糊口当中。
“你到底还是体贴我的,对不对?”沈若秋湿了眼眶,梨花带雨的走至他身后,双手环了畴昔,“修之,这么久没见,你可驰念我?”
她诡异一笑,凑上前去,低声道:“我要你帮我保住胎儿旬日,再给我一颗落胎的药,我有效处。”
沈若秋定定的看着他:“能保吗?”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以是不是找你想体例来了嘛。”
秦修之倍觉苦涩,低声道:“方才替你评脉之时,脉象时而滑疾,时而藐小不数。若没断错,你已有了小产之像。”
过后,也曾自责悔怨,想要搬离此处。可此地就他一名大夫,他走了,四周的村民们如何办?
沈若秋对劲的勾起嘴角,悄悄在他耳边吹气:“那么,你要如何弥补我呢?”
“嘘――”以食指抵住他的唇,她的声音轻柔而冰冷:“他既然来了世上一遭,就是缘分。归正都保不住,不如帮我一把。修之,这份情,我会记取的,永久不忘。”
那是你的孩儿,也是我的,我如何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