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怜悦赶紧转头一看,顿时眼皮跳了一跳,因为前面跟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大老爷董问时,脸上也带着和他们差未几的坏笑,仿佛也要尾随他们去偷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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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老夫人咳嗽得响,盖过了呼痛声和嘲笑声。
说时迟当时快,宇文藻翻开夹壁,一个箭步冲出去,眼疾手快地抓起桌上的方形锦袋,抽出内里的书册就开端翻看,只看了两页就呆住了。
可没想到竟然很顺利的潜出来了,只是此次,偷听的位置换成了正堂的夹壁。固然有点挤,不过还是能够站出来四小我的。
“哦,是阿谁醉闹青楼,”宇文藻也抬高了声音道,“为一个花魁而和人大打脱手的董八斗吧,本来他是太师的弟弟,传闻他被贬到江州管河道去了,两马车拉走了妾室十四人,没想到此中另有他嫂子的丫环,真是风骚成性之辈。”
董阡陌灵光一闪,蹙眉问董怜悦:“那画上画的,该不会是董八斗和汤姨娘吧?”
只见她也离座,跪到了董太师中间,一字一顿地对老夫人说:“是可忍,孰不成忍?对于四弟的所作所为,妾身已经忍了好久了,前次他竟然让妾身院里的丫环宝彤有身,妾身也忍气吞声,将宝彤送给了他。这一次若还忍下去,不如就将这座太师府全给了他,倒也洁净利索!”
他们走的太快,董阡陌和董怜悦出步小,眼看着他们走错了路。
董太师一遍又一各处说着“儿子不孝”,宋氏一言不发,汤姨娘哭着念叨,“我做错甚么了?我到底做错甚么了?”
照此推断,董太师也已然信赖了宋氏的话,感觉汤姨娘的孩子不是他的。
不过此人空有才调,并不如何可靠,每次天子委以重担,他都是前半段干得好,后半段开个小差喝个花酒,终究将事情办砸,惹得龙颜大怒,几次想砍了这个懒货的头,又考虑到人才可贵,终究也没砍成。
宇文藻也拥戴道:“是啊,万一你打个酒嗝,发个酒疯,害我们被发明了如何办?”
老夫人又是一阵咳,边咳边说:“多久我咳都咳不动了,咽了这口气,也就没人气我了。哪一天我躺到了棺材里,莫非你们三人还追到棺材边儿上让我评理吗?”
宇文藻此人,固然脑袋中长草到了无可救药的境地,可他天生神力,又是习武之人,他能等闲办到的那些事,别人哪能学得来。
他一边关上侧边暗门,一边答道:“男的是董八斗的脸,画得还挺像的。女的甚么样的都有,根基上每图换一个,只是看得太急,没找到阿谁要寻死的小妾的脸。不过有一封署名董八斗的手札,昂首叫‘小茹吾爱’,内容酸得掉牙。”
老夫人的神采这才算好一些了,可夫人宋氏的神采又俄然变差了。
然后是老夫人的咳嗽声,撕心裂肺的咳了好一阵,才说:“我是老了,管不了你们了,归正这个家也是你们的,我能说甚么?这是圣上赐你的府邸,你是大官儿,这家里你说了算。”
但是,正堂当中,跪在老夫人坐位前的董太师俄然一个皱眉,余光也往这边掠了一下。
宋氏面上的伤口已包扎过了,可看上去还是惨不忍睹。
宇文藻对着他戳出的小洞打个哈欠,瞧见平时严肃气度的董太师,再三向老夫人叩首,并哀告说,“儿子不敢了,毫不会再有下次了,母亲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