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嘻嘻一笑:“奴婢们还没还清蜜斯教我们调香的情呢。”
其他小丫环都散了,只要婢女举着伞站在外甲等她。接了江絮,撑着伞往外走。
“老爷,去那里歇息?”长平谨慎翼翼觑着江子兴的神采道。
“大蜜斯。”这时,婢女清算完返来了,进屋见到红玉和翠芝守着江絮,略一踟躇,随即走过来,眼神一瞄翠芝,低声道:“但是翠芝?”
“这是另一码事了。”江絮愣了一下,好笑道:“教你们调香,是我与易妈妈的买卖,与你们无干。”
“父亲、母亲晚安。”江予彤倒是睨了江絮一眼,随便福了福身,用心咬重了“父亲、母亲”二字。
“大蜜斯……”一旁,翠芝担忧地看着江絮,想把梳子从江絮的手里掰出来,但她没有红玉的力量,竟是掰不动分毫,眼中担忧更甚。
回到芙蓉院,婢女的半边身子已经被淋透,江絮从速叫她下去换衣裳,叫了红玉和翠芝出去服侍。
就连她也发觉出来,江絮称呼江子兴和冯氏,向来都是“老爷、夫人”。
江絮见她聪敏若此,不由一笑:“你倒是机警。”
小喜被打了板子,一身血迹斑斑,再淋雨归去,少不得大病一场。至于另一个丫环紫英,倒是骸骨已寒,眼下只怕落入野狗之腹了。
红玉答道:“她说身子不舒畅,回屋歇了。”说到这里,眸子子转了转,靠近江絮说道:“但是她屋里底子没人。躺在被子上面的,是一只枕头和几件衣裳。”
翠芝永久忘不了,那次调香后,江絮擅自拿了一盒茉莉香粉。她和红玉很惊骇,不晓得如何跟易妈妈交代。谁知,江絮却笑盈盈地说,跟她们一起见易妈妈。路上,更是主动走在前头。到了易妈妈屋里,也没叫她们作难。
谁知,婢女眼中暴露不附和之色:“大蜜斯此事未免做得恶毒。即便要对二蜜斯如何,何必踩着两个无辜的丫环?”
他们配吗?
江絮也从没希冀过她甚么,倒是对她另有安排,对此倒是对劲。
翠芝却点头道:“蜜斯教我们的时候,极尽耐烦和顺,既没打过我们,也没骂过我们。不像在内里,徒弟对学徒都是非打即骂,三年下来也学不到甚么。易妈妈说了,我们现在的技术,比红颜斋的徒弟也差不那里去。这份大恩――”
此时,正院里。
江子兴含怒道;“书房!”
书房里,有一个欣喜在等着他。
只听翠芝的声音在帐子内里响起:“奴婢不晓得甚么好人、好人。”
“我们走吧。”江絮走到檐下,对婢女说道。
自从梨香身后,芙蓉院的大丫环便少了一个。杏儿还伤着,下不得床,服侍的人更少了。江絮使了一计,用柳枝做幌子,叫冯氏不得不安排媒婆带着小丫头来,叫她选了两个。
江予彤听了,脸上顿时阴沉下来。狠狠瞪了江絮一眼,走到外头檐下,由小丫环撑着伞,往外走了。
江子兴肝火冲冲地大步走出来,不顾身后珊瑚的叫声,闷头就往外走。
江絮怔了怔,一股暖热,从心底涌上。嘴唇动了动,说道:“不早了,下去歇着吧。”
“你跟我来!”见状不妙,红玉赶紧抱了婢女的手,往外拖去。她力大无穷,婢女在她手里,与一截木桩子也没辨别,很快被拖出去了。
“在花月楼的时候,大蜜斯从未对我们有一丝不好。大蜜斯对没干系的人,是那样和顺驯良。对小喜和紫英……必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