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晔?”流云蹙眉,素闻这个东方家的至公子体弱多病,深居简出,深得东方侯爷和侯爷夫人的宠嬖,自小便是世袭的小侯爷,只是人们从未真正见过这位比东方侯爷更奥秘的至公子。
流云心下微动,旁人也许觉得不过是一只平常的匣子,在熟行人眼里怕是买椟还珠的暖木匣子,她翻开匣子,眸色一亮,匣子里悄悄躺着一本乐谱,竟是失传已久的《浮云叹》,她是爱琴之人,天然晓得这本琴谱的贵重。
“她不喜好我,讽刺我,也只是在言语上的热诚,不过是想看我出丑,但是她却未曾真的对我倒霉。”流云边说话,便落下一粒白子。
莲居和清苑一墙之隔,因此箫声才气听得如此清楚。
箫声清冷,如山涧清泉咚咚作响,如雾中莲香幽幽不断,仿佛云影当空,如怨如慕,余音袅袅,不断如缕。
“去把我的琴拿来。”流云轻声说道,晚清立即去房里将琴搬了出来,浅澜则默契地将棋盘收起来。
“有话就说,没话就边儿去,别在你家蜜斯面前晃来晃去。”流云一人坐在凉亭中,石凳上摆放着下了一半的棋盘,她一手黑子一手白子,凝神深思着下一步该下在那里。
“老夫人在府里呆着,二夫人天然不会闹腾。”晚清添了一句,见流云点点头,又持续说道,“只是这一次老夫人在府里呆的时候倒是比畴前长了很多,想来等蜜斯及笄以后,就会回祥云寺了。”
连宛儿确切让人讨厌,却罪不至死,不过是个被庇护地太好的令媛蜜斯罢了。
只是待晚清将花笺送去以后,她才蓦地蹙眉,本身这是。。。如何了?
统统都好么?流云不着陈迹地蹙眉,以林氏的性子,不是应当会做些甚么才对,另有兰惜,她不是很喜好沈逸么,莫非不该趁着最后的机遇做些甚么,不然等她回府便是及笄大礼,到时候沈府沐府的婚事就该提上议程了。
“去探听一下,是谁在吹箫。”流云侧头对浅澜说道。
惊世之才么?流云淡笑,这一段她畴前也传闻过,沈逸夙来自大,能令他耿耿于怀的人只要这位东方家的至公子,流云也是因为沈逸的干系才会体贴这位小侯爷的动静,不得不说,皇上说他是惊世之才,真的是低估他了。
这是第一次,重生以后的第一次,流云竟对一个陌生人,起了交友之意。
琴谱只赠知音人。
流云赞成地扫了一眼晚清,心中再一次为她娘的目光鼓掌,她娘过世的时候晚清不过十几岁,她娘竟然一眼便看出她细致的心机,果然是季氏的嫡女,名震天下的女子。
不止流云,连两个丫头都当真地侧耳聆听起来,没想到人间竟然有人能吹出如此动听的曲子。
刚毅有力的笔迹,又让流云面前一亮。
“去取前次买的花笺。”流云低声说了一句,晚清立即便进屋拿来了流云花了大代价买的那一支极其精美的花笺,流云爱不释手了好几日。
“府里如何样,没甚么事吧?”流云悬空动手,有些踌躇,思考着白子该落在那边。
琴箫合鸣,非常符合,仿佛灵犀相通,情韵绵绵,明显是两个陌生之人,却仿佛两个了解已久的知己。
这话里的意义,是让流云早作筹办,现在林氏循分是因为老夫人坐镇,一旦老夫人分开,林氏恐怕又该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