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晗尽力展开沉重的眼皮,忍着痛,咬着牙,扶着墙,艰巨的爬起家,渐渐的一步一步挪动。
她死,也不会沉沦于世。
“另有,在结婚前,母亲借走我一万两千两银子,给了你做压箱底银子,至今也没有还我,那银子但是四妹夫当初卖了我娘家留给我的财产所得。”
本觉得她要闹,夏梓滢为了名声着想,也不至于让她闹下去,起码会承诺借五百两银子给她。
让她布施急。
夏梓晗眼睛通红,双目欲裂,“你们母女二人,早就在算计我的陪嫁了,连我的银子也没放过,借口借了去。”
而那些不值钱的嫁奁,实则是继母早就为她筹办好的,而不是为继妹筹办的。
雨不晓得甚么时候停了,耳边只要呼呼北风在吼怒,还无情的钻进夏梓晗的衣衿里。
如果有来生,她纵使没权,也必然要有钱有势……
一顿拳打脚踢后,她被扔到了一条冷巷子里。
夏梓晗浑身痛的就跟被车碾碎了一样,浑身一抽一抽的,过了好久,久到她将近冻死在原地时,她想到了颖姐儿。
有理,总究是敌不过权势。
然后,她看向夏梓滢,眼神沉了几分,“四妹,你嫁进安阳侯府时,我母亲和我外祖母留给我的陪嫁都被送到了安阳侯府来,你我易嫁,我的陪嫁,你也没还给我。”
可颖姐儿是暖玉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暖玉现在下落不明,她说甚么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颖姐儿饿死。
何况,易嫁这一口气,她也是在内心足足憋了五年。
“你的东西?”夏梓滢嘲笑,“二姐,你结婚时,我母亲也没少给你购置嫁奁,那些嫁奁,可都是母亲经心筹办给我的陪嫁。”
不可,她是她嫡母,她必必要找到银子去救她。
继母是早就在打算姐妹易嫁之事,傻傻的她却甚么也不晓得,懵懵懂懂的就被人算计了出来。
不闹这一场,她死也不甘心。
晓得继妹宁肯看她死,也不会帮她,夏梓晗就心恨怨天,俄然就狠了心,想要在安阳侯府闹一场。
“器具金饰都是镀金的,书画是仿的,就连家具都是买来旧的松木家具,重新上的一层漆。”
曹子安和恶婆婆死了,她不心疼。
姐妹之间,算是撕破了脸。
“我占了你的嫁奁是不错,可你也拿走了我的陪嫁,我们之间早已两清了,你现在又有甚么资格要我把嫁奁还给你?”
这五年来,她过的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提到那些假嫁奁,夏梓晗就气急了,肝火万丈,“是,你的嫁奁全都给了我,可你那些嫁奁统共都不值二百两银子。”
谁知……
“我的银子母亲给了你,我不希冀你全还我,我就向你借戋戋五百两银子,这也不是甚么过分的要求吧。”
夏梓滢急眼了,俄然站起家,厉喝道,“这是那里来的疯婆子,竟然闯到安阳侯府来撒泼,来人啊,还不快把人打出去。”
“我外祖母和我母亲给我留了几万两银子的陪嫁,现在全在你手里,夏梓滢,我现在只是向你借五百两银子不过分吧,不然,你把我母亲和我外祖母留给我的陪嫁全都还给我?”
在夏梓晗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冲出去几个粗使婆子,二话不说,就堵了她嘴巴,把她拖了出去。
可惜,她只走了十来步,身子就往前一倾,栽倒在了冷巷子里,头朝地,血流了一地,再也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