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卑鄙,够暴虐!
宇泓墨不答,凤眼微凝,盯着楼下那道柔弱的红色身影,嘴角扬起一抹邪魅慵懒的笑意。
“这么说,我是院子的仆人,拌嘴这类小事,我便能够措置了?”裴元歌恍然大悟,俄然话锋一转,凝睇着叶问筠,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沉香殿在柳贵妃的长春宫中,柳贵妃身为一宫之主,莫非连两个丫头拌嘴的事情都管不了,反而要报到皇后娘娘那边去吗?还是说,叶蜜斯感觉,柳贵妃娘娘就是如此的无用呢?”立即反将了叶问筠一军。
但是,宁谧豪华的偏殿并无别人,太医诊治过,说只是些微瘀伤,宫女遵循太医的叮咛帮她揉散了淤青,又给她换了精美的新鞋袜,这才领着裴元歌又回到了沉香殿正殿。世人都已经入殿,柳贵妃还未到,筵席也未正式开端,但氛围却已经热烈起来,很多人围着一幅画,意兴激昂地会商着。
安卓然盯着裴元歌,嘲笑道:“大师别难堪裴四蜜斯了,裴将军是武将,纵横布阵特长,说到吟诗,那不是张飞拿绣花针吗?家学如此,我看不如让裴四蜜斯演出下舞枪弄棒,说不定还能特长点!”他一贯气度狭小,裴元歌是被他退掉的未婚妻,现在却如许冷傲表态,倒显得她有眼无珠。是以,心中的厌憎不下于裴元容,巴不得裴元歌丢脸露丑。
“明天我院子里的丫环拌嘴,我斥责了两句,本来想着没甚么的,现在想想,是大不敬啊!”裴元歌哭丧着脸,扳动手指头数着道,“我的院子在裴府,裴府的仆人是我父亲,我应当要禀告父亲措置才对;裴府又在都城,附属大夏王朝,皇上是大夏之主,也就是说,父亲要把这事儿禀报给皇上,由皇上做最后的定夺。但是,这事儿我擅自给措置了……我真的没想超越父亲,更加不敢对皇上不敬……如何办?如何办?”
“是啊是啊!”世人纷繁拥戴,都想看看裴元歌的才学。
装裱精美的宣纸上,绘画着边陲风景,渺远的苍穹,干枯的河道,孤傲而雄浑的驻城,光秃秃的杨柳枝头随风摇摆,画面虽萧瑟却并不哀凉颓废,反而有着一种苦楚悠远的悲壮,画风雄迈遒劲,明显是出自男人之手。画是好画,但以边陲景色为题,如此悲惨雄浑的意境,别说女子,就是在场的男人,大多数都是繁华纨绔,很难写出好诗来。
听他语出挖苦,又捎带上裴诸城,裴元歌眼眸转冷,淡淡看了他一眼,举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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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盈盈含泪,惶恐四顾,急得将近哭了,煞是惹人顾恤。
但是,对她来讲倒是恰好……裴元歌微微一笑。
本来如此!
裴元容的诗?裴元歌执笔的手顿住,霍然昂首,迎上裴元容锋利对劲的笑容。
裴元歌心中警戒,面上却仍带笑:“三姐姐谬赞,mm才疏学浅,不敢献丑!”
柳贵妃竟然如此殷勤体贴?不知是赋性使然,还是另有所图?裴元歌暗忖。
裴诸城此次从边陲返来,曾经给她报告过边陲趣事,还带回一幅大漠黄沙的边陲景色琉璃屏风,她之前曾经以此为题写过一首诗,本日拿来用在此处倒是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