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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雪玉深吸口气,抬眼向章芸望去。十年未见,当初阿谁胆小娇柔如小白花般,老是委曲哭泣的章芸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章芸梳着牡丹髻,戴着赤金嵌八宝的垂珠凤簪,身着松香色撒花缎的对襟长袄,上面是蓝色罗裙,裙裾绣着精美的花草纹样,保养得宜的脸白净繁华,微微上挑的眼线中带实在足的挑衅和敌意,气度实足。若非晓得她身份的人,谁不觉得这是哪家的夫人正室?
“王嬷嬷,替我换衣,我要去拜见夫人!”
听到久违的声音,舒雪玉身材一震,裴元歌灵敏地发觉到了,捏了捏她的手,表示她平静。
章芸昂首望去,舒雪玉身着月白底绣浅红色连理枝纹样的对襟褙子,微暴露内里浅黄色纱缎中衣,下着浅蓝色罗裙,戴着一整套的白玉头面,细细的眉眼垂敛着,好一会儿才渐渐抬起,玄色的瞳眸幽幽,通俗暗淡。
舒雪玉握拳,又松开,勉强笑道:“是吗?”
出来了也好。
“她现在能出来已经是万幸,又有甚么资格跟我对抗?”闻言,章芸俄然心中一动,顿时闪现出笑意来。
动静传到四德院,王嬷嬷骇怪不已:“这舒雪玉竟然还能被放出来?”
“夫人您就别笑话芸儿了!”章芸委宛一笑,故作羞怯,难为情地以手握脸,娇滴滴隧道,“都是老爷惯的,到让芸儿现在更加没端方了!不过,芸儿想夫人必然能够体味的,毕竟当年,老爷宠夫人的时候也是大家称羡呢!夫人现在出来,今后要多包涵我才是。”她一贯很晓得如何夸耀能够刺痛民气,特别在针对舒雪玉的时候。
“可不?老爷之前才派人说,今晚要宿在四德院!照我说,夫人刚出来,老爷应当跟夫人多多靠近才是,哪能净由着我呢?可老爷说,他这些年来在四德院呆的惯了,一时候还不风俗来蒹葭院。”章芸笑吟吟隧道,“老爷这也忒没端方了,照我说,夫人,您可不能纵着他,得说说他才是!”
来到蒹葭院时,内里正热烈,裴府三位蜜斯,以及三位姨娘都在,舒雪玉坐在上座,揽着身边的裴元歌面露浅笑,看似和乐融融。章芸嘲笑,如果是真的裴元歌,如何能够跟杀母仇敌舒雪玉如许靠近?绝对是舒雪玉安排的人无疑。想着,倒是娇媚一笑,上前福身:“芸儿拜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