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她设想的还要顺利,却也庞大。顺利的是,舒雪玉的确因为她跟裴诸城大吵大闹,庞大的是,不管她如何耍手腕,裴诸城却始终还是保护着舒雪玉。因而,她决定用美人计来拉拢裴诸城,但裴诸城并不睬会,因而她转而试着从别人身上找冲破口,向裴老夫人谎称,裴诸城收用了她身边的丫环初月。
“当然有效,如果你不是真的要和离的话,事情就另有转圜的余地。”白霜盯着她的眼睛,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算了,夫人的心机,奴婢还不体味吗?您不是真的想要和离,您是怨怼老爷不信赖您,以为您是凶手,以是一时负气就说要和离,是不是?或者说,你底子不想和离,只是想要摸索下老爷的态度?夫人,奴婢说句僭越的话,非论其他,此次您不该等闲说出放妻书三个字。当老爷说和离的时候,夫人您是甚么感受?”
他风俗于直来直往,对于这类拐弯抹角的事情很不感冒,但是却又不能由着性子来,是以做得非常压抑。
舒雪玉怔怔地望着裴诸城,她没有想到,他会真的承诺,和离!最后凝睇着裴诸城一眼,渐渐地转成分开。裴元歌想要劝止她,却被她甩脱,踉踉跄跄地分开了。
想想这些年来,她所支出的统统心血,仿佛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她越说越冲动,到最后喊出裴诸城的名字时,已经达到了颠峰。
喜鹊本来是章芸院子里的小丫环,派到她这里不无监督之意。但这丫环很聪明,到她身边不久后就向她投诚,对着章芸那边只是对付了事。毕竟,当时候章芸固然风景,但对肖姨娘和柳姨娘并不正视,喜鹊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眼线,可有可无,拿不到多少好处;而在宛月院,喜鹊倒是一等大丫环,裴府并不苛待姨娘,她随便几样东西犒赏下去,就充足这丫头几年的用度。
“那是不一样的!”舒雪玉脱口而出道,她本是非常傲岸的性子,但现在对着贴身的婢女,想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再矜持着也没有甚么意义,“白霜,你是晓得的,我在乎他,但是,他却已经腻烦我了。不然,他又如何会等闲承诺和离?或许,他早就想要如此做了,只是……”
看到舒雪玉,裴诸城也是一愣,随即冷下脸,“哼”了一声没说话。
真是讽刺啊!
就在她几近绝望的事情,天上掉下来一个明锦。
这平生,他实在很失利,在各方面都是。
她更记得,那一年,他奔赴边陲三年,立下赫赫军功返来,天子嘉奖,众口奖饰,大家都说,他稳稳地一个爵位是跑不掉的。成果,她在外出的时候,碰到宁王世子的调戏,她脾气暴烈,一耳光就扇了畴昔。而宁王是当时的摄政王,位高权重,连天子都不敢轻捋其锋,成果,这一耳光,扇飞了他本来稳铛铛的爵位,在宁王的干与下,他不但没能册封,还差点是以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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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姨娘汲引!”喜鹊一笑,眼睛顿时弯成两道新月儿,“提及来也是巧,奴婢的娘本来是在章姨娘的院子里做过事,偶然入耳到过章姨娘的话,晓得她对于夫人的手腕。正巧本日这景象很类似,提及来也是姨娘运气到了,该您蒙宠风景,不然如何会这么巧?奴婢不敢妄图不该想的,只要姨娘您对劲了,奴婢天然会跟着叨光,并且,奴婢信赖,这么多年的情分,姨娘必然不会虐待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