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戴一袭银红色绣石榴百子千孙图的对襟长襦,广大的衣袖上绣着两只活矫捷现的金雀,雀身竟是用一根根的细绒线粘聚而成,毛绒绒的一团,看上去栩栩如生。腰间系着天蓝色的长绦腰带,决计凸起了微凸的小腹,下身是条润红色的宫裙,看上去崇高富丽。
未几一会儿,宫女捧着一个黑紫檀木的雕花盒子出去。赵婕妤接过,翻开盒子,玄色的丝绒衬布上,一个鸡子般大小的珠子悄悄躺着,在纯玄色衬布的烘托下,更显得珠身光彩莹润,泛着珍珠色的光芒,文雅崇高,令在场女子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这个裴元歌,比皇后机灵很多,心机手腕也高超很多,皇后身为国母,跟她如许一个十三岁的女孩较量儿,本身就有些贻笑风雅,现在还被裴元歌不动声色的反击归去,更是一场笑话!就如许愚笨的皇后,这些年若非她指导,皇后焉能坐稳这个位置,早就出了忽略了!现在翅膀硬了,就想取而代之,真是痴心妄图!该死她吃瘪!
这番话让赵婕妤听得很入耳,不过看到裴元歌白里透红,光滑如脂的肌肤,清丽绝俗的面貌,再想想太后和天子对裴元歌的厚爱,心头仍然涌起了针刺般的感受,皮笑肉不笑隧道:“裴四蜜斯真是温婉灵巧,我见犹怜,难怪皇后娘娘嘉奖呢!”
张嬷嬷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太后身后,默不出声。
因为裴元歌姿势摆的那么低,赵婕妤即使心中有刺,跟她这个皇后安然接管这番话的刺比起来,的确微不敷道,最后最恨的,毕竟还是她这个皇后!
这等夸耀帝王宠嬖的事情,夙来是赵婕妤所乐为的,当即命人归去取。
不怕神一样的敌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类恃宠而骄,飞扬放肆的人,天生就是给人做枪的命!想了想,笑着道:“多谢皇后娘娘和赵婕妤的嘉奖,小女愧不敢当。不过,以小女看来,万紫千红当然各有各的好,但毕竟还是牡丹为花中之王,艳冠群芳。若论雍容华贵,气质文雅,又有谁能够跟身为国母的皇后娘娘您比拟呢?萤火之光,如何能与日光争辉?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裴元歌心中感喟,她之前的言语中点明赵婕妤是宫嫔,正自当宠,她只是白身,已经透暴露不与相争的意义,又特地提到皇后,摆了然这话是皇后在教唆诽谤。赵婕妤固然骄横,但并非痴顽,定然能够听出她话里的意义,却还是决然决然地跳进了皇后的圈套,跟她杠上……女人的虚荣和妒忌心,真可骇!
特别是最后的话语,看似巴结,实则刁钻。皇后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摆布难堪。
这般的斑斓景色,让世人交口奖饰。
因为是白日,光芒敞亮,显不出夜明珠的特别之处,太后命人将房门关上,拿厚毡来遮住了窗户,本来亮堂都丽的偏殿,立即暗淡下来,好像夜色。而在这片暗淡的光芒中,夜明珠渐渐绽放出如月色般悠淡冲虚的光芒,映得四周世人脸上都泛着莹莹的光芒,漂渺昏黄,如仙如幻。
世人一下子都将目光集合在了裴元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