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死死盯着如嫔的头发,对身边的奴婢道:“去把如嫔的发簪给本宫拿来。”
宫中视姚玉离为眼中钉的,并且蠢到对姚玉离脱手的,不过是几个位份高些的嫔妃,另有她们拉帮结派收拢的几个位份低的朱紫甚么的。这些嫔妃并不太受宠,可也谈不上得宠,因而每日较量脑筋想的是如何争宠,如何撤除潜伏的仇敌。
这些宫斗的手腕,遇见甚么,太皇太后就都给姚玉离一一指导,日子久了,那些宫中常用的不常用的伎俩套路,姚玉离都熟记于心,见怪不怪了。
太皇太后扫了一眼那香囊,拿在手里,放在鼻端悄悄闻了闻,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自从姚玉离进宫今后,前头三四年倒还安宁,可自从姚玉离长到七八岁已是惊为天人的仙颜,又深得皇上宠嬖,便开端陆连续续有些肮脏的人使手腕想方设法钻空子,想对姚玉离倒霉。
玉瑶宫仿的是姑苏园林的格式,占地不是最大,里头的东西确是样样都精美。玉瑶宫从位置来讲,是在太皇太后的寝宫里。当年内苑扩建,将太皇太后的寝宫直接圈了块新地,面积翻了两倍大,又在多圈出来的处所上建了座玉瑶宫,对外说本是皇上为太皇太后建的,但是等宫殿建好以后,太皇太后又说住惯了本来的处所,不搬了,因而那玉瑶宫就被太皇太后赐给了她从金陵带返来的金陵王嫡长孙女姚玉离。
太皇太后远远的坐在亭子里,瞧着湖边的少女,微微感喟:快十一年了,她一天比一天更斑斓,终是出完工了个绝色的美人,而那模样,也更加的像归天的霍曦嫣。
开初姚玉离对此非常不适应,还心惊胆战了两三个月。但是太皇太后却说:“离儿,有哀家在,你莫怕!那些个魑魅魍魉的小人鬼把戏伤不了你,你就当看猴戏,也趁便学学里头的门道,将来莫要用来害人,就用来防身吧。”
“既然是离儿自个发明的,就让她自个去措置吧。哀家教出来的孩子,做事有分寸,此次就看看她如何措置的吧。”太皇太后悄悄笑道。
清澈的湖水倒影出她的模样:褪去了肥嘟嘟的婴儿肥,下巴显出尖尖的瓜子脸状,标致的大眼睛乌黑有神,身量已然初长成。豆蔻韶华的少女,美的像小荷绽放出最鲜嫩的花苞儿。
后宫的人都晓得,深宫当中景色最好的,是后宫的御花圃;后宫的也都晓得,深宫当中最精美的地儿,则是十年前兴建的宫殿――玉瑶宫。
姚玉离在一旁,强忍着笑意,面上也跟着做出震惊的模样。那孔雀金步摇的发簪做的邃密,孔雀尾巴和身子都是双层的,除了外头一层,里头另有一层用极轻浮的金箔做成的部分,被细入发丝的金丝卡在里头,只要大力的闲逛一阵子,那金丝就会崩断,让里头的金箔弹出来,将全部孔雀的式样窜改,变成凤凰的模样。太皇太后当年也差点中了这招,几近被打入冷宫得宠。
世人落座,觥筹交叉间一派其乐融融。而后嫔妃们纷繁献艺,有的操琴,有的唱歌,各展所长。如嫔最善水袖舞,此次也带着她最对劲的跳舞来了。
跟着如嫔身子的摆动,金步摇也跟着狠恶的摆动。
如嫔一支舞毕,胸脯微微起伏,娇喘连连,冲皇上盈盈一拜。世人的目光都集合在如嫔身上,俄然有几个宫女指着如嫔的头开端窃保私语,而后当世人瞧见如嫔头上的发簪时,就连皇后的神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