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将军稍慢。”裴极卿望着夏承希,俄然拍了拍顾鸿鹄的肩膀,轻声道:“我借一匹马。”
决云跟着不见,裴极卿也是五内俱焚,他顺手抢了一盏灯笼,对小厮道:“他们上哪儿了?走了多久?”
“别骂我娘。”
不管如何,决云咬咬下唇,心想,男人汉大丈夫,既然已承诺过裴七要去庇护他,如何还能一心等他来救本身。
那人身材颀长,穿戴一身锦缎黑袍,腰间还挎着把银色长剑,他约莫三十出头,端倪锋利鼻梁硬挺,约莫是因为赶路,他的额角和眉毛都挂了一层细汗。
“夏将军!”顾鸿鹄腿脚一软,刹时跪在地上,语无伦次道:“我们……这也……”
裴极卿猛的挨了一下,乌黑额头沾上一层红印,他瞪了顾鸿鹄一眼,轻声道:“绑匪将字条送到书院,却没有送到府上,想来不是不晓得小侯爷身份,就是不想将此事闹大。”
“你别咒我……”唐唯颤抖着回身,忍不住将头倚靠在决云肩膀,颤声道:“要不是为了帮我娘舅,我才不会……”
“不知好歹的东西!”顾鸿鹄看到裴极卿直呼其名,立马拉了下他衣角,厉声道:“这是夏将军!”
比起唐唯的理直气壮,决云却有些小小的心虚,一千两,听起来像是个大数字,可此人说的是银子,一锭金子,应当能换好多银子吧。
“不恶劣,不恶劣。”看到夏承希,裴极卿也松了口气,一是他不必再思虑着如何赶到锦州,二是夏承希家大业大,现在看来也是讲理的人,那必定不消他运营这一千两了。
“喂!”绳索渐突变松,决云挪了两步,悄悄勾了下唐唯的手指,发明他已烧到滚烫,仓猝道:“魏棠,你发热了?你可别死啊!”
夏承希一勒缰绳,骑着黑马敏捷掩于暗中,顾鸿鹄拍拍裴极卿肩膀,轻声道:“胆量也忒大了,你家少爷再金贵,怎能与小侯爷相提并论,若不是夏将军讲理,一鞭子便要了你的命。”
顾鸿鹄看了眼裴极卿,轻声道:“你甚么意义?”
小厮刚想开口解释,狼狗一声长啸,在世人的惶恐中钻进后门,将一张沾着口水的草纸扔在地上。
“一千两,我想想。”裴极卿攥着灯笼,额头上盗汗急下,他刚想策画一下从那里找这一千两,思路却被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
唐唯望着决云,有些惊骇的碰碰他的脚,表示他不要激愤胡匪。
决云刚想问个究竟,胡匪便提着酒壶绕了返来,他低头拍拍唐唯的脸,厉声道:“话真多!看你们穿的人模狗样,如何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裴极卿赶紧道:“感谢将军。”
顾鸿鹄也跟着裴极卿昂首,望向面火线才走来的人。
唐唯从未被人如此对待,忍不住颤声道:“奉告你,我家很有钱……我娘、我娘舅……一会儿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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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他一把夺过裴极卿手中的字条,望望字条上熟谙的笔迹,眉头不自发拧起来。
唐唯嘴唇发白,轻声道:“我就是寻个借口,你个小屁孩,能有甚么秘笈……”
胡匪话音未落,俄然听到夜色中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惊奇着低头,正看到决云红着眼抬开端,像一只幼狼般望着本身。
这时,一个胡匪捂着双腿爬进破庙,气味奄奄道:“大哥,内里有人,再不带着人质,他就把兄弟们全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