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自那日决云提过,裴极卿已看出蒙面人就是傅从思,说来也难为他,老王爷是大周的忠臣良将,而傅从思从小受着他的熏陶长大,想必也是忠君爱国之人,现在傅从谨反叛,本身能想到教唆怀王,莫非傅从思就想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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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云又为怀王倒酒,他也不叫歌儿舞女作陪,只一个劲为怀王倒酒,脸上始终浅笑,态度也恭敬之至,怀王却始终如坐针毡,几次在椅子上来回挪动,却又不得不陪着笑容。
裴极卿向内里蹭蹭,尽力用捆在身后的手去提裤子,却没有任何感化,决云将他一把扯过,卤莽的抱在本身身前,他将左手箍在裴极卿腰上,右手已缓缓探入药膏,直到将手指全数裹满,才渐渐伸出来。
“你还是走了。”决云的脚刨着地,“我可不敢说。”
傅从思怔了怔,又固执道:“可你也不该承欢于人下,以此换来活路,我不信你真的是为了太上皇。”
贰内心很清楚,流言如沸,即便他开口解释,像傅从思如许从小读着忠臣事迹长大的人,也会一向半信半疑。
裴极卿感觉两腮一阵酸痛,怀王的人立即上前,将他连推带搡着塞进马车里。
裴极卿咬咬牙,“行了,我喜好你,那天的事也是你情我愿,别……你干吗?!”
裴极卿顿时敛了声音,他怕怀王迷惑,也立即跟着那些门客一同迎上去。
裴极卿惊奇昂首,一别半月不足,决云又长得高了些,他未穿官服甲胄,只穿戴件玄色窄袖常服,玉带紧紧束在紧实的腰间。他黑发如墨,皆用银色发冠紧紧束在头顶,衬出一张棱角清楚的面孔来。不知是不是因为拔高,看着又瘦了些,嘴唇上还留着乱胡茬。
“我本日先歇息,明日再去尝王爷府上的名菜。”决云意味深长的望了裴极卿一眼,怀王顿时会心,如释重负般退了两步,起家道:“这仙鸣馆也是极高雅的处所,将军再次歇息,倒是比在军帐中舒畅,等明日为将军清算好客房,再请您过府。”
高大的青年寂然坐在那边,尾巴大抵也垂了下来,裴极卿不忍道:“我让你担忧了。”
傅从思神情严厉,完整不想和他多说半个字,裴极卿接着道:“小王爷肯救我一命,想必也是不忍看我被那些人唾骂,他们昔日做了缩头乌龟,却嘲笑我无端苟活,莫非我容家的人就不是人,该死尽数死了不成?”
“末将可不是那样不通道理的人。”决云开朗一笑,余光冷冷看向裴极卿,裴极卿心底还冷静嘲笑怀王泄气的如此之快,此时也忍不住发展半步。
裴极卿顿时呆住,进而厉声道:“你从那里学来这些混蛋话?!”
夏季天热,但裴极卿还是出了身白毛汗,决云明显眉眼带笑,看着却非常可骇,他脸上明显白白写着火气,却总这么笑着,倒是让人不寒而栗,刹时起了身鸡皮疙瘩。
看来傅从思是个公理的人,家世又很好,这类人固然脑瓜子不转弯,倒不会临时背叛。
怀王府地点的岭南明州虽不比都城,比起岭南其他州郡,的确算个繁华处所,青楼楚馆更不在少数,面前这家仙鸣馆便是此中俊彦,其富丽浪费程度,远远不输于都城邀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