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裴极卿也懒得跟他客气,“傅从谨被小王爷带人抓了,你可晓得?我刚才去寿王府找他,明显是早晨,那些人却说小王爷公干,底子不在府里。”
……
这时林妍磨蹭着过来,手中提着一只食盒,在桌上摆了些酒菜,她穿戴一袭月白衣裙,乌发在脑后束成发髻,昔日圆润敬爱的少女面庞已微微肥胖,她非常不安闲的望向裴极卿,接着轻声道:“容公子,侯爷用晚膳,你要不要……”
就在傅从谨分开府邸之前,裴极卿心中一向惴惴不安,他没有留在府里等动静,而是来到寿王府前,可傅从思不在府里,下人好生欢迎了他一番,却也没有成果。
“主子,别看了。”折雨吃紧道:“再不走,他们就要追来了。”
“侯爷,这件事,王爷可曾知会过你?”裴极卿蹙眉,“小王爷是以贤王的名义抓人,我却没有收到信儿。”
傅从谨闪身上前,一步将火焰敏捷拂灭,裴极卿退了半步,折雨正站在他身后,雪亮匕首中反射出他的眸子,眼神中映出火星。
萧挽笙哀告本身留下容鸾,逼迫不成后关在柴房,本身摒挡完裴极卿以后,容鸾在饥饿与绝望中他杀,待他再醒来时,却换了一副笑面孔,再没有效那种饱抱恨意的目光看向别人。
“小王爷,归去歇息吧。”李将军挺胸走近,“我将王府围了三圈,城门口放不出一只苍蝇,傅从谨就算出了王府,也逃不出都城。”
林妍说到一半,已然泣不成声,裴极卿也愣着不知如何是好,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林妍,内心突然生出些说不出的滋味。摄政王垮台,一贯帮扶他的大臣各自大家自危,一朝天子一朝臣,今后的风景又不知如何。
傅从谨走出冷巷,顺着墙壁在暗中处疾行,云集高门大户的懿善坊中,只要一户人家没有点灯,傅从谨徐行上前,伸手扣响门环。
“主子?”折雨奇特转头。
深夜时分,摄政王府的红色琉璃瓦上落满一层白雪,红色灯笼摇摇摆晃,乃至比惨白月色都要暗淡。
贤王府没有甚么侍卫下人,是以很多房间都是空置,有的堆了些裴极卿先前从塞外运来的货色,傅从谨像逛街普通走来走去,最后摸着肚子停在厨房门口——在密室里躲了几日,倒真有些饿了。
他排闼走进厨房,这里被打扫的窗明几净,碗柜的木架上晾着几条腊肠,他笑着翻开白瓷碗盖,乌黑中盛了鲜红素净的山查果。
“杀人跑出去,傅从思就会感觉我们已逃出都城。”折月在远处挥手,又是几名禁军倒地,傅从谨拍拍折雨肩膀,“走。”
借尸还魂,夺舍重生。
萧挽笙收起宝剑,斟了杯茶坐在天井中,“小容,老子这个院子新修的,你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这是十年前门前停满车马的裴府,它上面还留着十年前的封条,那已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宅。
就在此时,有黑衣军人从夜色中悄悄走出,在傅从思身边私语数句。
裴极卿俄然怔住,眼睛直勾勾盯着傅从谨,灯笼猝然落地,灯油打翻,被火盆中落出的火星引燃,如花朵般在地上伸展。
木盒没有远远看去那么精美,乃至有些粗陋,但上面没有落灰,想来不是被人闲置在上面,而是经常拿下来。
“他要干吗?”萧挽笙立即严峻起家,怂怂的拉着林妍退了几步,“妍妍,他待会儿就走,是为了贤王的事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