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裴极卿却出了浑身细汗,他俄然回身望着萧挽笙道:“侯爷,您现在速回卫所,千万将禁军看好,我这就进宫,将腰牌借我一用!”
他松了口气,转头道:“本日下朝后,可有谁进宫吗?”
萧挽笙皱眉递上腰牌,还未出口要他解释,裴极卿已牵过侍卫身侧白马,侍卫躲着马蹄伸臂一拦,气愤道:“容大人,即便您得皇上宠任,也不该该抗旨!”
碧荷的脚步声悄悄响起,趁决云分神之时,裴极卿在地上滚了一圈,缓慢从他两腿间摆脱,接着退了半步筹办出门,决云猛地将他嘴堵上,接着不耐烦道:“炭盆不要了,出去!现在天晚了,下去睡觉!”
裴极卿终是松了口气,也没再多问,赶紧迈过炭灰向决云歇息的内殿随心堂而去,殿内空无一人、门窗舒展,地上摆放着很多火盆,模糊让人感觉非常闷热,但又的确没甚么药味,他缓缓跪在随心堂门口,低声道:“皇上?”
那声音听着不哑,但却很轻。
裴极卿不怒反笑,“您是皇上,天然想如何罚,就如何罚?”
“皇上又叫我进宫?”裴极卿仓猝低头,故作嗫嚅,“我克日身材不适,还劳烦两位大人通传……”
“外臣入宫,老是要通报的。”那侍卫熟谙裴极卿,只脸上有些难堪,“皇上正在养心殿歇息,他特地叮咛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