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锅子,内里一大锅稀粥,一碟咸菜,一碟咸蛋,乌黑的馒头倒是刚出锅的,透着一股子谷物的香气。
吃过饭,有小厮过来将殷若飞接走,接下来锦元还要去教军场,没空照看他了。
这一日殷若飞正在孙先生处练习书法,孙先生在前面看了看,感觉这字固然还是还是一点风骨都没有,但是看着不似以往那么丢脸了。也不晓得是这小子有了长进,还是这么丑的字他已经看风俗了。
咕咚咕咚喝了半碗,才把嘴里的东西顺下去,痛痛快快地出了一口气,又是一口咬下去。
他们是武将世家,万不能养出那些纨绔后辈的习性来。
上午的课讲的比较杂,大家学的东西分歧,多数是背书练字之类的,如果都学的好,孙先生则讲一些典故之类的,给他们增加经历。
殷若飞挣扎半晌也没摆脱,内心悄悄道,看来大哥也不是好人!
除了明天早晨学过的拳法练了几遍后,锦元又拿出了一把木剑丢给了殷若飞。
“来,用凉水擦擦脸,精力一下。”锦元从井里打了一桶水,让弟弟洗脸。
锦元倒是没多想,只感觉弟弟性子很和婉,很好说话,头上的伤也是他亲手帮着上的药。他常日里练武不免有些磕磕碰碰的,上药倒是个里手熟行。
宿世那般困顿,早就让殷若飞晓得甚么才是真的苦,眼下只是早上起得早点练武,早晨多背几本书多练些字,吃得好睡的好,那里算的上刻苦。
正忙活着,有小厮出去禀报,老夫人俄然病倒了。
未几会,锦元身边的小厮就将饭菜送了来。殷若飞本觉得锦元身为小林氏的宗子,又被殷海城当作眸子子普通对待,吃喝方面必定非常讲究,没想到饭菜端上桌他才傻了眼。
下午的课程就丰富多了,其他孩子跟着别的的先生学些珠算计数之类的,而殷若飞则和孙先生一起吃午餐,然后在孙先生的房间小睡一觉,起来后师徒俩持续学习。
殷若飞的确是乐在此中。
饭,这个时候天然是没有的。这般凌晨,除了他们兄弟俩外,能够也就是殷海城起来练武了。那些厨房的厨娘小厮们,大抵是才起家,别说用饭,热水也没有一口。
殷若飞万没想到真的就甚么都没了,也只好拿起馒头吃了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锦元还是挺欢畅的,大声嘉奖殷若飞聪明。殷若飞可贵的欢畅起来,因为锦元的夸大他能听得出是至心的,是真的赞美他学的好,而不是那些冒充的阿谀。
老夫人最重摄生,常日里根基茹素,只要殷若飞畴昔的时候,才会特地加几道荤菜,让孙儿吃。按理说如许的人很少抱病,但是恰好就一病不起了,数位名医都说不出来到底是甚么病。
他当年不好好学习,写字也是乱来,到厥后贫困得志,为了便利本身记着配方胡写一气,那里还分甚么字体。长年下来,这字固然丢脸,可却定了型,此时想改是难上加难。
练剑就没有那么轻易了,一招一式,固然能学上三分模样,但是锦元总会改正他的姿式,或板肩,或压腿,或抬臂,比及太阳都出来挺高了,也没学了几招。
殷若飞苦着小脸点头,打死也没想到,练武要起这么早,连太阳头没冒头呢,这黑漆漆的天,大哥真不是起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