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京华门,借着宫中灯火展转回到了京都会合。时过戌时,翠屏楼灯会早已规复了昔日的安静,唯有几名舞姬与恩客花前月下。魏璟元于门外朝翠屏楼内瞧了几眼,举步朝回府的必经之路走去。
说时迟当时快,左将军不敌吴廷被挑落马下,身受重伤。吴廷自是看不惯女儿家上阵杀敌,为了给北朝一个讽刺,他挥鞭勒马,战马双脚离地,眼瞧着将近落到左将军身上时,大风呼起,山上行军打了灯号,魏乔儿自知左将军难以救下,却也不得不试上衣试,她再次拉弓搭箭朝吴廷射去,但是这一次却没有比及赵珏的箭羽。吴廷当下一惊,勒马一回身以金枪挡掉射来的箭羽,他只觉着金枪一震,没想到一个女人家竟有如此蛮力。
“呸,就凭尔等也想取本女人的性命,的确痴人说梦。”说罢,魏乔儿拉弓搭箭,对准赵珏面门直接松了手。
魏璟元与赵鸿深夜归府,上不得入前堂,便看到钱妈妈从里头跑了出来,迎头撞上魏璟元与赵鸿。
赵珏笑了起来,“将来之事,犹未可知。”
魏璟元深知这点,便肆无顾忌起来,转头冲赵鸿莞尔一笑,“赵鸿表哥说的是,我对表哥早存了如许的心机,若表哥当真会求姑母做主,璟元自是同意的。”说罢,魏璟元加快脚步,顺着连绵巷子往京华门走去。
魏璟元蓦地回过身,借着月色看清了面前的歹人。
两邦交好,又无需以公主作为陪嫁,天子自是情愿的,当下便赐了婚,再无转圜余地。
赵鸿自知戏弄失利,绝望的背过手去,安步跟在魏璟元身后,“那茅草屋中的女子,但是表弟心仪之人?”
赵鸿出世后的第二年里,魏国淮的夫人陈氏才诞下宗子,恰是现在的魏璟元。
赵鸿见他当真是气极了,这才有所收敛,微微一笑,“我从集市上跟你而来,竟不知表弟也有了些秘事,当真是风趣,风趣啊。”
耳畔声声响起,降落中异化了些许暖和,“如何不挣扎了?”
一条火蛇将两军分开,赵珏隔岸喊道:“本日未分出胜负,今后再战。”
魏璟元知他一早就是这么筹算的,便没再多言,回身和赵鸿带着元宝一同回了府上。
提及男妻一事,北朝与襄国虽是交界,又同在一片彼苍之下,却构成了两个极度。北朝对迎娶男妻可谓是大肆推行,小门小户亦是如此,朱门大宅一样屡见不鲜。至于襄国,若要迎娶男妻,便要卸下身上统统,与之离家,方可共结连理。不同虽是较着,却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弊端,那就是迎娶男妻是没法担当大业的,划一于断了自个儿的出息。
射箭之人闻言便笑了起来,“本来是雍国公的令媛,我乃襄国三皇子,赵珏。”
说到赵鸿与魏璟元表兄弟的干系,另有一段不成不说故事。当年,魏乔儿刚行了及笄礼不久以后,襄国与北朝便产生了战事,老国公尚在人间便主动请缨率军抗敌,天子应允以后,老国公挥军迎战,府中之事交由魏国淮执掌,当时的魏国淮与陈氏已共结连理,只可惜尚无有孕之象。魏乔儿虽是一介女流,倒是晓得如何行军布阵的,刀剑工夫自是不弱,雄师出征之前,魏乔儿以假病之由没有前去践行,而是暗中褪去红妆,着了戎装随军而去,直到雄师到达两军交兵的平霞山时,老国公才发明女儿暗中跟了来。老国公又喜又气,喜的是魏乔儿有花木兰之英勇,气的是她到底是太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