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讲究的是布局,又可从中看出很多事理,天子自是借着这个机遇磨练着刘岳。刘岳对答如流,却也知得进退,切不能说了让天子起疑的话。每次对弈过后,天子必是龙颜大悦,父慈子孝的话更是在宫中广为传播。
刘乾笑着没说话,而是看了眼桌上的菜肴,不等他说话,魏璟元抢先说道:“两位殿下请用膳。”
魏璟元淡淡道:“多谢二殿下挂怀,璟元已无大碍。”
魏璟元将玉狠狠握与掌中,笑着道:“谢过二殿下。”魏璟元趁着伸谢的工夫,又看了眼一旁安静的刘岳,小事能忍方能忍得了大事,在魏璟元看来,这块玉是很首要,却也不过身外之物,刘岳当要拿的起放得下,只不过这一次分歧了,魏璟元会将这玉护好,定不会让人将他摔成两半。
魏璟元故作忸捏道:“二殿下经验的是。”
刘岳,当明天子的第三个儿子,宸妃所出。刘岳虽贵为皇子,运气倒是多舛。当年,宸妃尚未得封号时怀了龙裔,母凭子贵,天子大喜之下得以晋升。但是,好景不长,宸妃诞下麟儿以后,便与世长辞。宸妃咽气之时,双眼瞪的老迈,死不瞑目。宫中人群情纷繁,说是宸妃死的蹊跷。实际上,宸妃向来身子衰弱,能安然诞下麟儿已实属勉强,与别人无干。宸妃死不瞑目,实则是心有不甘,多年来后宫争斗,好不轻易熬到了本日职位,却又来不及享用,这口气何故排解?又则,刘岳尚于襁褓当中,今后这深宫的日子,他又该如何存活?如此一来,宸妃当真是没法放心分开的。
魏璟元点点头,回身对碧玉说:“端上来吧。”
日复一日,淑妃与宸妃反目已深,那虚假的姐妹交谊早已付诸东流。自宸妃离世后,常常到了宸妃忌辰,淑妃便会带着刘岳,在宸妃居住过的宫中走上一走,都说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现在看来,胜利的当属她淑妃一人。
刘乾听后皱了皱眉:“文铭庄动静倒是通达,怕是又带着文采秀过来的吧。”
明帝十八年,淑妃大哥陈炳因醉酒误了国事,却又无勇气安然承担,便让低他一阶的人顶了罪名。淑妃与陈炳本觉得此事畴昔了,不料却被皇后翻了出来,事情败露的同时,又被皇后一族添了油加了醋,若不是皇上念着淑妃的交谊,又有人在朝堂上帮手讨情,陈炳何来本日的风景,只怕早做了那刀下鬼。
“谢过二殿下。”
果不其然,碧玉的模样引发了刘乾的重视,刘乾的目光盯着她直到布完菜这才收了返来,小声道:“我怎记得,刚这丫头是姨母身边的?”
魏璟元淡淡一笑,且要看一场好戏了。
距凉亭另有几步之遥时,魏璟元仓猝起家迎了上去,点头道:“璟元拜见二殿下,三殿下,不知两位殿下这个时候前来,未能出门驱逐,还请两位殿下莫要指责。”
元宝端来母亲筹办的糕点时,碧玉竟也跟了来,身后另有几个看上去非常水灵的丫头,元宝跻身上前:“大少爷,午膳已经备好,可要现在食用?”
“就晓得你会这么说。”说罢,刘乾冲一旁的刘岳使了个眼色,刘岳仓猝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小锦盒放于桌上,轻声道:“二哥专门为你找寻的。”刘岳用指间悄悄地将锦盒推到了魏璟元面前。
魏璟元进了凉亭,便对一旁元宝说:“去把母亲筹办的糕点拿来。”待元宝分开后,魏璟元还是站着,刘乾笑着看了一眼,说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