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方皇后把名单写好,顾怀裕接过后即将分开时,他俄然想到暗卫对他交代宫变事件时对他所说帝王倒下的迹象,心头闪过一丝莫名的熟谙,来不及多加辩白,顾怀裕只是略一游移,便不由问道:“敢问皇后,陛下的症状是中毒了吗?”
而前面的那队人已经赶了好些天的路,近了宛城地界时早已感到倦怠不堪,也不晓得来宛城的路上到底被安插了多少眼线,才被人摸到了行迹。方才在路子的树林里遭受暗害,他们这么一动,不晓得惊了林子里的多少鸟,只约莫感遭到四周八方有无数埋伏的仇敌闻声追了过来,也不晓得藏了多少人等着他们。敌方人数不明,地形又对他们倒霉,他们一起拼杀这才冲出了树林,田野空旷,一时候却不好甩脱仇敌。
方麒佑稍作埋葬,看着从内里看不大出来,便对着仅着单衣的肖右相一笑,嘴角的弧线上扬,笑得有些邪气,暗淡夜色里模糊带了点冷傲。
如果他收回搭在肖右相膝头上的狼爪子,或许这番话会更有压服力一些。
乌黑富强的深林里奔出一队人马,一列骏马冲出来后一起疾奔,没入郊野中深沉的夜色里去,惊散了身后的一片寒鸦。但是不过半晌,树林深处又奔出来一队明火执仗的人马,打头的人一手拿着火把,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唤着从速追,前面的人马紧跟着拍马追逐,场面喧闹混乱,人仰马嘶。
少女的神采有些惶然,体贴之情分毫不假,对驸马清楚是至心倾慕。
方麒佑咳了几下,揉了揉鼻子,对着肖容敛笑了笑:“水里冷,快些登陆吧。”
这两人悄悄沉在水下,停歇屏气,近身相贴,掌心相握的温度一起顺着灼烧到内心,一时候,水下喧闹无声,地上喧哗渐至。
方麒佑把承担里的东西都抖了出去,把那块大承担布系在腰上,又把换下来的衣服都架在仓促做好的简易木架上,让衣服就近烤火。另一旁的肖容敛也是普通,只是他身上围着披风,从内里看不出来甚么。
就在这个时候,方少帅趁着肖右相侧听入迷的半晌,在水下伸手揽到那人的脖子后,乘机把那人拉近,唇贴着唇就远亲了上去,把肺腑里的氛围跟着也渡了畴昔。
说到闲事,方麒佑方缇骑使顿时神采一肃,咳了两声,摆出一副君子君子的端方姿势来:“我们刚一近宛城,就碰到这么大阵容的追杀,还真是对得起我们的身份,看来对方是不杀我们誓不罢休的。而动手的人能暗里里蓄养这么多人,还未曾引发上面的重视,若说和宛城的官员无关,我是不信的,想来进了宛城也不见得就安然了,或许会更加伤害。”
顾怀裕听闻后心下大喜,镇静之色顿时漫上眼角眉梢,忙躬身对方皇后施了一礼,浅笑着道:“启禀皇后,据部属所知,这类毒本是源自于西海,而现在暂留帝都的西海五当家秦海牧手里,就有这类毒的解药。”
肖容敛看着他道:“那你呢?”
这里已经很靠近宛城了,不晓得对方是在甚么地界上认出了他们,之前对方或许是怕打草惊蛇,一向没有动静,现在看着这环境是必然要对他们赶尽扑灭了。此前看舆图,他记得在二十里外有个村庄,或许对方就等在那边呢。现在他们两人跳上马,让部下人先散开,吸引走对方的重视,到时候他们好乘机混入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