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宣帝本是多情之人,无帝王之才,却有风月之能,吟诗作画样样精通。柳云锦的一句诗让他刮目相看,又因她对南陵王的一往情深,直将柳云锦引为同道中人。
她在柳府中无财无势,有了天子的犒赏以后,她就有了傍身之物,今后便再也不消仰人鼻息,也无需担忧何氏会剥削她的月银。
这厢柳云熙终因而松了一口气,但眸子中的阴狠还是没有化去。
“这诗是你写出来的吗?”玉宣帝缓缓开口问道,语气有些赞叹又有些质疑。一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少女如何会写出如许密意的诗来?
柳云锦借着余光瞥见了本身嫡妹脸上的不安,内心想着常日里柳府中呼风唤雨的母女两小我也会有明天!
统统晓得东宫令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东宫令牌代表东宫权势,便是代表太子。除了天子能拦下她以外,其他任何宫人都无权扣押拦住她。不但收支皇宫各处不受限定,就连面见圣上也只需通报一声。
早晓得玉宣帝喜好如许多情的诗赋,她就该早早吟诵出来。如果晓得太后喜好率真之人,她就该装得不谙世事,敢说敢当。
只是一场晚宴,一个无人问津的将门庶女,一下子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多谢皇上!”柳云锦从善如流地跪下,眉梢间的欢乐讳饰不住,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柳云熙拨弄手绢的手指一僵,恐怕柳云锦在太后的面前说出何氏苛待她的事情来。
“丫头过来,本日寿宴以后,哀家再见你也不知是甚么时候”太后伸手握住了柳云锦的小手,“哀家非常喜好她,如此率真的本性,宫中实在太少了!天子不如将东宫令牌给她,让她常常能入皇宫看看哀家这把老骨头。”
阿谁来自官方,被玉宣帝深爱,却为常德太后毒杀的女子,一向都是他们母子两人间的一根刺。
“行了,今后你的婚事,哀家会帮你带着看的!南陵王晓得你情深不悔,说不定也会转意转意……”太后顿了顿,有些话并没有挑明。
凭甚么?柳云熙气得肺疼,脑海中反几次复都是这三个字!
“多谢太后体贴,何夫人待我视如己出。夫人晓得云锦的出世不好,还想着为云锦找一户好人家,让云锦嫁畴昔做主母呢!”柳云锦微微昂着头,脸上暴露一派少女不谙世事的天真。
这句诗当然不是她写出来的,宿世她曾截获过柳云熙写给慕容阁的纸条。纸条上蝇头小字写的便是这句诗,款款密意,让慕容阁期近位后不久就迫不及待将柳云熙归入后宫。
太后看了玉宣帝一眼以后,就撇开了目光。
“你这孩子!”太后满脸的无法,“给你指婚没见你这么欢乐,给你犒赏倒是喜上眉梢了!想来在柳府中没少看人眼色吧!”
但恰好每一步都让柳云锦占了先机!
吟诵间,玉宣帝眯起了眼睛,欣然若失的神采不知想起了谁。
龙椅上一向没有开口的玉宣帝,俄然开口沉吟了一遍柳云锦方才念出的诗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妙!当真是妙!朕觉得《春香月》以后,天下再无密意。朕费经心机谱出来的相思曲,却抵不过你的一句诗。一世只寻沧海水,平生只看巫山云,恐怕人间再也没有比这更传情的诗句了!”
柳云熙扭动手中的绣帕,眼神带刺。
坐在远处软椅上的柳云熙神采僵了僵,她方才有了筹算。只要柳云锦敢说这是她写的,她就会毫不包涵地去拆穿她。或者,本身假装偶然地念出上面两句,诬告柳云锦抄袭本身的诗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