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也不是吃蒜长大的,当场就冷热讽刺地刺了归去,道:“前儿我听狗剩对小五耍威风,说鸡蛋黄才好吃呢,狗剩真是好命头,我们小五老久没吃过鸡蛋了。二伯母,你说狗剩的命是不是好?”
那些鸡蛋,是家里的两只老母鸡下的,江氏舍不得吃,也不准家人吃,就都存放起来拿出去卖钱的,这少了一只鸡蛋可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般严峻的。
“她大伯这下子可放心了。”罗氏哦了一声后道。
巧的是,狗剩厥后和小五吵架辩论,不经意地这么一说,田敏颜就晓得是咋回事了。
东厢里,田怀德神采发白的坐在炕上,微阖着眼不知在想些甚么。
“娘,产生啥事了?”田敏颜也被吵醒,揉着眼坐起来。
“没事儿,你睡吧。”罗氏低声答了。
前些日子江氏见存放鸡蛋的瓦罐子少了一只鸡蛋,狠命的骂了一回,只是没抓到现场,又被老爷子拘着,这才算了。
“我去看看。”田怀仁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走路咋没个声,没得让你吓掉半条命。”田怀德被吓了一跳,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田敏颜倾耳听了一会,仿佛是田怀德他们俄然返来了,内心存疑,眼睛却睁不开来,只含混地闔着。
“你去不去,不去就全数不消吃。”江氏沉着脸,瞪了二房的几个孩子一眼。
田怀德神采稍霁,又满脸忧色道:“你说,那老奶不会就。。。”
“咋这时候来家呢?”一阵悉悉索索后,两人重新躺下,罗氏又问。
田怀德哼了一声,又想起方才在陈家屯里那些事,沉声道:“早晓得那陈小娟这般不顶事,就该换小我嫁去谭家,哪来这么多的糟苦衷?”
“爹,俺晓得嘞,转头俺敲打敲打那货。”田怀孝忙不迭地点头。
“嗯,该是的。”
田敏颜低头吃吃地笑,忽感受两记暴虐的目光看过来,昂首一看,只见田敏青咬着唇狠狠地瞪着她。
李氏见宝贝疙瘩这般,咬了咬唇,忽地缓慢地拿起碗和筷子,夹了一大箸菜,将碗中的半碗饭给扒拉着扫到了肚子里,才涨鼓着腮出去。
“够了,这当头还嫌不敷闹,两个鸡蛋也值得你拆天了。”田老爷子那边正闷头用饭,目睹江氏又闹将起来,不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娘,我还要用饭。”狗剩当即撒娇。
田敏颜看得口瞪目呆,再一次对李氏的抢吃才气给膜拜了一把。
半夜时分,前院忽地响起吵杂声,没半晌,正屋亮起灯了,西厢里,罗氏极醒睡,也推醒了田怀仁。
跟她谈贡献么?你李氏也配?不弄你一身臊你还不晓得谁惹得谁惹不得。
而看着田敏颜那张故作天真天真的笑容,李氏此时恨不得抽她两耳刮子,这不是火上烧油么?
没一会,田怀仁就返来了,低声地罗氏说道:“没事,是大哥和大嫂返来了。”
“洗把脸睡吧。”陈氏端着盆热水出去,突破夜里的温馨。
谁曾想,天赋亮,他们就接到了陈家屯传来的丧报呢。
李氏看着田敏颜笑眯眯的模样,却觉毛骨悚然,只感觉身边凉飕飕的,扭头看去,却见江氏神采阴沉的瞪着她,眼看就要发作。
正暗恨间,江氏俄然狠狠地一拍桌子,眼睛瞪得浑圆,指着李氏骂声道:“我就说呢,三天两端就少了鸡蛋,本来是你这耗子给叨去了。你这吃货,咋没把罐子都拿去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