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立秋,可气候仍然炙热如火,午后,大多歇午的庄稼人都起了来,或捣弄菜园子,或下地理庄稼去。
田怀孝被夸得飘飘然的,便笑嘻嘻隧道:“成成,咱去漫步漫步。哼,铁蛋那怂样,畴前总在俺跟前夸他老婆如何的一枝花。呸,我看他这回如何跟老子比?”
“田老二这小娘子可真周正,这城里的女人到底不像咱弄庄稼的婆娘,瞧瞧人家那脸白的,那腰细的,啧啧,就不是同一个道道的。”
可小桃花虽作了田怀孝的小妾,却也真不是那处所出来的,现在却被人这么曲解,她那里肯依?目睹那些投过来的目光越来越火辣,顿时掩着脸哭着跑了。
“二伯,穿的这好,这是打哪去呢?”
田怀孝一见此人,就挺直了胸膛,故作谦善的道:“哎哟,是铁蛋呐,这说的啥子话呐?谁不晓得你家婆娘是村里的一朵花,俺们这姿容差的,哪比得过?”话虽这么说,可那脸上的神采,倒是对劲洋洋的,底子就不是那一回事,还对小桃花道:“桃花儿,给你跌蛋爷请个安吧。”
小桃花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狠狠地瞪了田老二一眼,他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可不是,俺瞧着这个比那苏孀妇还要都雅几分,李氏再凶,也抵不过男人的变心,这哪能比呐?一个跟老妈子似的,一个一朵花腔,男人谁个不爱?”
“咋,二爷还嫌我见不得人不成?”小桃花眼一厉,继而幽幽道:“二爷如果嫌了我,早早的与我说一声,打发了我才是。我也晓得男人都爱个新奇,我这副样儿,二爷也该看厌了。”说着,就吸了一声鼻子,呜呜作哭。
田怀孝最受不得的就是在敬爱的小妾跟前被说得一文不值,小桃花这么一说,他当即就道:“谁说我怕来着,只是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咱不好逆他的意。”
小桃花跟在田怀孝身边,听着那特地抬高却清楚可闻的闲话,一张特地画过胭脂的脸气得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