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户人家的闺女凡是是十六岁说亲,有的也因为家穷,早早将女儿嫁出去当童养媳的,也有因为缺劳动力,而拖到十七八岁的。
“好好,不说不说。”
陈氏说着说着就扬起了下巴,一脸的得瑟,人家说疼幺儿幺女,可陈氏虽疼幺儿,女儿却偏疼田敏庄,只因为田敏庄长得最像她,面庞周正标致,眼神娇媚,下巴尖尖的,又缠了小脚,长年糊口在镇上,倒养得不像个乡间丫头了。
正屋邻旁的东厢内,除了大郎田敏林在镇上读书没返来,宝贝幺儿金蛋和幺女敏婷早就睡了,只剩大闺女田敏庄在绣着条帕子。
田怀德接到自家老婆的眼色,忙赔笑道:“娘,天气都深了,您也别忙乎,早点歇了呗,俺先回屋去。”
“死老头子,惯会吃酒,咋不醉死了去。”江氏打来一盘热水,绞起帕子边帮老爷子擦手脚边骂。
田敏庄忿忿不平,手劲停了下来,冷哼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个个就跟苍蝇一样,见了屎就粘上去,臭不要脸。”
她才不是个乡间丫头,她爹是个官,她就是个官蜜斯,嗯,明儿个得翻出前次在县里买的那条丝巾戴着才行。
因着田怀德当官有望,田老爷子老怀安抚,晚膳时愣是拉着三个儿子吃了一斤白高梁,直吃得老脸通红,眼泛泪光。
只不过,她是不会等闲的应了的,她的后代,寻的婚事可要门当户对才行。
“爹,晓得了。”
目睹陈氏返来,田敏庄从炕上跪坐起来问:“娘,爹咧?”
“不易啊,老迈,不易啊。”田老爷子醉歪在炕上,碎碎叨叨的念着:“这些个年,俺们不易啊。”
“娘晓得,娘也不甘心,但庄儿,你现在的身份可分歧敏青敏颜她们是个乡间丫头。你爹当了官,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官蜜斯,是大师闺秀,就是这面庞儿,也不能等闲让男人窥视了去。”陈氏捏了捏田敏庄的面庞,悄声道:“娘一向挡着媒人上门,就是想着你爹当了官,你有个官蜜斯的身份,将来讲亲也好说个繁华的。我们庄儿,是个当少奶奶的命,谁也比不得。”
陈氏晓得婆婆这是支开本身,笑着应了,又对田怀德使了个眼色,这才回了屋去。
两母女在说着悄悄话儿,田怀德掀了帘子出去,田敏庄赶紧起了叫了一声,自回到屋内用帘子隔开的属于本身的床铺不提。
“老迈,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要记得,我们庄稼人,不能忘本。”田老爷子重重的握紧他的手,再一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