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只是为了你的一声伸谢。”弦玥缓缓而笑,笑中带着苦涩,谁也看不见他袖中的蜷着双手,此事一经道破,便没有了能够,他知,可他不悔,反而苦中带甜,内心,终是好受一些了。
“每一次干枯都是为了下一次更残暴地开放,就像太阳,不竭的落下又升起,又像四时,永久都在瓜代轮转,生生不息。”
心之所向…容卿月没有看向他,却将目光投向那株开的肆然妍丽的木槿花上,眸中是说不出的幽深,容色是说不出的清寒,久久,沉寂无声……
这锦墨楼院内已有很多木槿花种冒出了一点幼苗,更甚的长出了小小的植株,与这大片的紫竹遥相照应,一片欣欣茂发之色。
容卿月缓缓向外走着,未曾转头,容色平淡,看不出任何情感,谁知她压抑着心底的情感,她只当他是朋友,不想伤他太深,弦玥,除了墨锦御,我不想欠任何人半分,犹是情面难还,即便你不在乎……
弦玥悄悄一笑,摇着头,“碧雪争斗狼籍不休,权势深藏。挟持你丫头的人唯有武功路数是碧雪的招式,却都是幽羽人。”
“喂,你为甚么喜好木槿花啊,它看起来一点也不特别。”带有几分青涩几分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中反响。
“殿下?”容卿月转过甚,看向一袭红衣飘荡,艳美无双的弦玥站在门口,即便粉饰的极好,却还是看出了一抹消逝而过的伤痛。
“殿下,可否将阿谁丫头给我?”容卿月轻身飘落在弦玥身后,声音清平淡淡。秋风过,扬起一抹水蓝色的衣袖。
“与你无关的事最好不要多问!”容卿月清冷地看向他,腔调清幽,虽是不近情面,实际倒是出声提示。
“心之所向。”弦玥一样挑眉看着她,嘴角轻扬,声音悄悄,如同破开迷雾,洒入一片暖和的阳光,熠熠生辉。
“恩?”
“那你又是甚么?妖孽?我容卿月的专属妖孽!”
“郡主不必与弦玥如此见外,那丫头服了药应是睡下了,郡主不如晚些再带她归去吧。”弦玥淡笑地看着她,眸色暖和,一袭红衣衬得他面貌素净非常,日月失辉。
那人仿佛轻笑了一声,“容卿月,若我是妖怪,那你还会要我吗?”
墨王府凤栖楼
墨锦御将她搂在怀里,无法极了,感喟声溢出,“容卿月,你如何这么多愁善感了?还未说话是因我还未想好如何对你说,你便在内心否定我了吗?”
“月儿。”弦玥缓缓抬眸,暖和地看着她,眉间朱砂模糊粉红的光彩,魅眸破裂出缕缕和顺,声音亦是如此和顺。
“木槿花,朝开暮落。”
“多谢!”容卿月对着他一点头,眸光倒是扫向院内大簇争妍盛放的凌霄花。
“我在乎你赛过本身,又如何会不要你?若你真是来自几千年前,那我爱的,不是容卿月这小我,而是她的灵魂,世上能够叫容卿月的千千万,可我爱的独独只要那一个,独独只能有那一个。”这声音温润如同暖阳,直直照进容卿月心底。
“我容卿月能给的也只是一句伸谢。弦玥,此后与我有关的事,我但愿你都不要插手。”
雷堂主一低头,恭敬地拱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