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奎把那装了碎银子的玄色荷包早系在腰间,藏在了褴褛的夹袄之下。此时便拉起乔珍的小手,对着曹吉安和傅财笑着欠了欠身,“曹掌柜,傅伴计,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一会儿,傅财去而复返,手里头托着一个黑漆托盘,托盘里摆放着一个小锦盒,一个玄色的荷包子,一式两份儿两张字据,另有笔砚和一方红色印泥。将这些东西一一摆到黑漆圆桌上,曹掌柜先将那两张字据递向乔二奎,道:“乔爷,您瞧一瞧,这是我们聚宝斋收你那块玉的字据,没有错的话就在上头写上你的名字或者按个指模也行。”
公然等乔二奎重新坐下,曹吉安也在黑漆圆桌的另一边儿坐下。拢了拢袖子,傅财就对乔二奎说:“乔爷,把您那块玉给我们掌柜瞧瞧罢。”
但这会儿本身这坑爹的爹已经说出了人家想晓得的那些话,想禁止已经来不及了,乔珍只能但愿这曹掌柜是有知己的买家了。不过,乔珍又想到,他们这一次进城来卖得这鱼形玉璜大抵还入不了这聚宝斋曹掌柜的眼,是以这一笔买卖他们是安然的。毕竟这聚宝斋在浚县县城里是老字号不说,还是最大财力最厚的一家,如许有气力的商家是不会打这么一个小东西的主张的,但如果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个代价连城的宝贝,而卖这宝贝的人又没有甚么自保之力,那么就难说了。
乔二奎忙站起来向他拱手一礼,“曹掌柜……”
“哦,好。”乔二奎这才想起本身这闺女既然都有了一双神眼了,怕是也会识字。从速将那两张字据递了畴昔。乔珍接畴昔细细一瞧,见上头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收了个甚么样的东西,以及代价多少,两边是志愿买卖等语。最后底下有聚宝斋的印鉴,空着的另一边儿画了个圈儿,意义是在里头写上本身的名字或者是在里头按上指印。
见没有错处,乔珍便将那两张字据重新递给乔二奎道:“爹爹,没有错,你在两张字据上头最底下有两个黑圈儿的处所按上你的指印吧。”
固然如此说,乔二奎还是把荷包里的银子都抖到了本身跟前的黑漆圆桌上,盘点了起来。三锭十两纹银,一个五两银锭铰成的一些碎银子,将那些碎银子抓起来在手头掂了掂,感受重量差未几,才将这些碎银子装进了阿谁玄色荷包。又从怀中摸出个靛蓝色的旧荷包将那三锭十两银子装出来,放到胸前褴褛夹袄里贴身放着。
乔二奎“哦”了一声,忙将桌上那块鱼形玉璜拿起来往曹吉安手上递,曹吉安接过来随便看了看,便将那块鱼形玉璜放到本身跟前,也没有多的话,直接说:“传闻乔爷方才跟傅财说要卖三十五两银子?”
乔珍内心叹口气,庄户人家的日子不好过呀,像乔家如许有本身的三亩多田,收了麦子只够一家四口吃上七八个月,其他几个月就得掺杂着野菜粗糠吃。这还是年景好,如果荒年,真是要饿死人的。以是光是靠种庄稼,那里能过上好日子。
父女俩出了聚宝斋,乔二奎就取出约莫二两碎银子,去买了米面盐糖,几双鞋,几尺粗棉布,包了辆马车一向到黄山村的村辩才下了车给了车钱,欢欢乐喜得回家去。
连续好几天,乔家都沉浸在喜庆当中。关着门,一家人做白面馍,做面条儿吃。乔黄氏又用那粗棉布给家里人缝制袜子,里衣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