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招娣和刘每天都瞪大双眼看着她的新发型,一脸震惊。
她是刘大力的第一个孙辈,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他也最宠刘好好这个长孙女,在家里的几个孩子中,她是最聪明的一个,也乐意读书,刘大力便护着她读到了高中。
“我看这书还是要读的,”刘好都雅着程招娣唠叨个没完没了,还时不时给刘每天一扫帚,刘每天也不消停,在地上嚎啕不止,一个头被吵得两个大,用力摁了摁太阳穴,缓缓地开口,“每天多学一点,今后也去读高中,长大今后做个小学教员或者赤脚大夫也比种地强。”
“大妹,你如何扎的这是甚么头?”
“马尾啊。”刘好好的手停在头发上,和她们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蓦地有些心虚,“有甚么题目吗?”
“假模假样,真恶心!”刘好好可贵为她说话,刘每天很受用,可到底下不了面子,只是翻了个白眼,大喇喇地在床上坐了下来,盯着天花板看,但是不成否定刘好好的话在她的内心还是留下了印记,如果真能当上管帐……
刘好好将屋子扫了一圈,虽不至于一尘不染,但也勉强能过得去了,看得出程招娣是个很讲究整齐的农妇,换成别人也没闲工夫每天扫屋子。
刘好都雅着程招娣那张谨慎翼翼的脸,发明程招娣对她固然偏疼,但倒是一种近似于畏敬的情感,反倒是对刘每天更靠近天然。
程招娣见拗不过她,手边又另有一大堆活计等着做,只得扭身出去了。
“大妹,我来帮你,”程招娣古怪地看着她,伸脱手去帮她打了条大辫子。
“谁奇怪你的饭了?”刘好好没有多理睬她,一边扫地一边说道,“你既然不想扫屋子,就去把书籍拿过来好好复习,要不将来还如何读高中?教员安插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但是她真的对甚么头花接管无能啊,明显是马尾辫更芳华更有活力一些,在她们眼里却成了自暴自弃的标记。
她一走,刘每天就立即收回了一声嗤笑,昂着头用鼻孔表达她的不屑,“你如果能扫完屋子,我今晚的饭让给你吃。”
“我也没想让她承情,她年纪小不懂事,我还能和她一样不懂事吗?阿妈,她固然还是孩子,我们也得为她将来多考虑考虑了。”刘好好一哂,拿起桌面上的头绳扎了个简朴的马尾。
读书实在是个苦差事,特别是对刘每天这类资质并不算如何聪慧的人来讲,与其让她读书还不如让她去干活,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本身比刘好好低了一头,因而处在一种既不想读书,又不甘心不读书的情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