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如许打扮真标致。”素言眼中尽是赞叹。
不过对于霍王府而言,这阵子倒是功德频出,霍王妃刚从宫中返来,便仓猝着下人将太医给请过来,霍菡嫣担忧让素言去看看究竟,没曾想竟然是霍王世子妃传出喜信,现在已有月余。
现在朝堂局势均衡,又遇风调雨顺之年,百姓糊口安闲。而戎国现在忙着停歇内哄,得空他顾。垣国与乾国已是多年交好,倒是一派平和之气。
阮绮罗身上早也没了江湖气,抬起手悄悄抚摩着肚子,周身都弥漫着一种属于母亲的光芒。“也不知是男还是女?”
“新娘子的红嫁衣真标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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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霍菡嫣收住眼泪,乖乖点头。
时近傍晚,从外头传来震天的爆仗之声和此起彼伏的锣鼓声,一名身着红衣的喜娘便从外头跑了出去,“国公府的花轿已经到门口,新娘子筹办好没有啊?”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外头礼节官大声唤道。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繁华。”
“嫂子欺负我,要将我赶出去了,我要奉告母妃,我不依!”霍菡嫣将手握着拳,佯装委曲得揉着眼睛。见阮绮罗并无慌乱,反而笑着看她混闹,仿佛在说,‘不依,你便不嫁啊!’便让霍菡嫣再也装不下去,满眼笑意的伸脱手贴着阮绮罗的小腹,欣喜的说道:“我就要当姑姑了。”
五日以后乃是皇上圣诞,几近同一日,垣国使者护送着他们的和亲公主便也到了帝都。因霍菡嫣有伤在身,未能前去一观,不过传闻这垣国公主不但面貌出众,身材更是婀娜,宫宴中一场飞天舞,翩若惊鸿,仿若神仙妃子。皇上龙心大悦,当即册封为琼妃,居于盈月楼。
这六十四抬聘礼,乃是皇室贵族中的最高标准,薛少宸虽已非侯爷之尊,但还是薛贵妃的亲弟,魏国公的独子,且因迩来军功在官方名誉颇盛。而霍菡嫣的身份也是尊崇,霍王府的郡主,当今太后的亲姨侄女。
好命婆先将粉涂在霍菡嫣白净的脸部,特别是头发边沿处涂擦,再拿出一根长长的红色双线,线的两端打结系在一块儿,打了几个交叉呈‘剪刀’状,两线切近她的脸面,嘴里念叨着,“上敬六合父母,中祝伉俪和顺,下弹子孙合座”;再左中右弹三下,念叨“左弹早生贵子,中弹节约持家,右弹白头到老。”然后再扯开、合拢三下、绞掉脸上的汗毛。
“大哥放心,少宸定会倾其统统,惜她如命。”本身梦寐以求,多年夙愿本日终要达成,又怎能待她不好。
“男女都好,都是我霍王府的心肝宝贝。”霍菡嫣粲然笑道。
喜娘将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给她盖上。霍灏轩随即弓起家子,让她伏在背上,迈出房门。鬓角插一朵大红牡丹的喜婆,敏捷撑起红伞,意为庇护她不受妖邪入侵,素言捧着在中间玉快意紧紧跟着。
霍菡嫣躺在床上,听着素言在身边镇静得叽叽喳喳说个不断,“郡主,奴婢听门房说,全部长街都被国公府的聘礼铺满了,全城的百姓们都眨巴着眼瞅着,恋慕着,我们这将来的郡马爷当真是故意。”
官方早有传言,薛公子被剥夺爵位与军功,便是为了这位几乎和亲垣国的郡主。如此密意似海,连功名出息抛之脑后,虽不得圈中长辈认同,然也不由心下佩服。那些小辈更是殷切张望,但愿这场绝代绝伦的婚礼能够一个美满的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