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两步走到玉珠身前，一巴掌甩了上去，“小娼妇，你作死！”
郑嬷嬷是祖母的人。
“……国公府传到第三代，她还是第一个被撵去农庄的丫环……”
郑嬷嬷一张脸已经煞白了，紧紧抿着嘴，狠狠咬牙道：“听兰！来扶着你们家蜜斯！”
听兰严厉这脸，扶着顾九曦，顾九曦用心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听兰身上。
顾九曦冷冷看着玉珠，玉珠落到这个境地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她还能回想起来当日玉珠在一边的冷嘲热讽，以及厥后的助纣为虐。
顾九曦道：“舅妈坐。”
不过……早就晓得了不是吗？
顾九曦一阵，终究来了，她老早就思疑祖母如此存眷姨娘的肚子是有甚么目标，但是郑嬷嬷话说了一半就住了口，反而让她更加的心焦了。
……就算她不要……当着这么多人，晾她也没有把府里女人犒赏的东西往地上扔的胆量。
“不敢当，不敢当。”她手足无措接连反复了两遍，想起黎大勇的话，这才蹭着坐了半个身子。
厥后她去了久安堂，还听内里的尼姑说过，当年圣祖的皇后怀着高祖的时候，饿得连死人肉都吃了，他们家里还不还是在皇位上坐着。
“……还是蜜斯身边服侍的……”
“你听我说！”郑嬷嬷再次夸大，“如果老太君晓得女人没生过孩子就吃了这些不见天日的东西，她便不喜好你了，她不喜好你就不会管你了，将来你的婚事就要三太太做主了。”
顾九曦抖了一抖，这么说……祖母对她跟姨娘的遭受是都晓得的，想到这一点，她内心凉了又凉。
听兰脚步一顿，转头看了顾九曦一眼，“嗯。”
“嗯。”顾九曦含着眼泪，不过声音里的颤抖已经消逝了很多。
玉珠一下子发作了，“你也落不了甚么好！你的报应在背面呢！”玉珠一边说一边笑：“我等着看你们下天国！”
玉珠不忿，“你娘舅给你们备下的羊，早叫我换了！你跟你姨娘吃下肚的，不是生下一天的羊羔，而是没见过天日的羊胎！哼，”玉珠嘲笑，“还是个天残，少了一条腿的天残！哈哈哈哈，等你姨娘生下来个拐子，有你们哭的时候！”
“嬷嬷！”顾九曦一阵晃，仅仅抓住了郑嬷嬷的胳膊，眼泪一下子下来，哭道：“这可如何办！姨娘……我……”
出嫁以后两个用处。第一，给姑爷做妾；第二，嫁给姑爷府上管事的，皋牢民气。
玉珠不能留。
“这事儿不能让老太君晓得！”
你们？她还想对姨娘做甚么！
玉珠脸上更加的癫狂了，“你觉得你们吃的是甚么好东西不是！早叫我换了！你看看你那姨娘能生出甚么好东西不是！就是你，今后生不出孩子来那也是本日我的功绩！”
未几时，听兰带了人出去，又倒了茶才退下。
屋里只剩下她们三人。
舅妈嗯了一声，笑道：“我们没甚么不风俗的，刚来事情多，忙着忙着就畴昔了。”
郑嬷嬷却觉得顾九曦是听出来她的话了，又道：“黎姨娘的肚子……天然也是不能说了，如果让老太君晓得，这孩子如何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