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才怒斥了大太太，来由……谁都能听出来是用心找的，世人一时候摸不准老太君的设法，都有点畏手畏脚，说话也有点扣扣索索。
八珍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俄然对九曦笑道：“你还不快归去。”
固然有“无关嫡庶，诸子均分炊产”这一条，但是分炊产上能做手脚的处所太多了，何况另有老太君的嫁奁，这一大笔三房是必定沾不到一星半点的。
顾九曦抿嘴一笑，非常安然道：“我晓得祖母最爱喝花雕啦，既然连螃蟹都吃得，不如也赏我们一人一盅酒？祖母爱喝的东西，必然不是凡品。”
王嬷嬷笑道：“听梅年纪大了，正巧两位少爷返来也要换丫头，老太君的意义，是趁着这个机遇给女人也换一个年青的。”
只是贵妃没两年就死了，青榕虽不消丁忧，却要守孝，少了一次晋升的机遇，又过了三年多，天子死了，新天子上位，青榕就更是没有出头的机遇了。
这一次老太君的确是走宫里贵妃的门路，给顾青榕找了个京官当着，仿佛是六部哪个里头的主事，正六品的官。
更别提八珍那张跟贵妃如此类似的脸了。
老太君笑得更加畅怀。
老太君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胡说甚么！此次返来就不准走了，转头我去宫里找你姑姑，此次给你谋个京里的缺儿！”
“小小年纪，如何就惦记上酒了？”老太君冒充嗔怒道，只是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老太君点头笑道：“这就好。”说完又叮咛顾九曦等人，“你们哥哥返来了，快去再看看你们筹办的东西，明早晨到我这儿一起给了。”
剩下大房和二房，如果二房无子绝后，那全部国公府，另有老太君的嫁奁，几代主母的嫁奁，就全归了大房了。
顾九曦微微屈身，道：“多谢六姐姐指导。”
顾七巧涨红了脸，顾九曦冲她一笑，在老太太院子里，顾七巧是放肆不起来的。
“还能渐渐教。”老太君一声长叹。
顾九曦想起上辈子这两位哥哥来，大抵最后一次见面是她十一二岁的时候。
顾九曦微微一笑。上辈子小周氏这一胎的确是个儿子，不过她也就生了这一个。想到这儿，顾九曦翻出来她给青榕、青正，另有两个嫂嫂预备的礼品，又翻出来一个给本身弟弟做的肚兜加上。
八月初七。
“都喝，都喝。”老太君揽过八珍来，转头跟钱嬷嬷道：“我背面院子的女儿红，埋了三十五年了，本年启出来给你们尝尝。”
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说甚么这两个是小辈，应当让他们来拜见老太君了，世人齐齐跟在老太君身后，出了房门。
但是如果二房有了儿子……刹时分掉一半。
听兰悄悄嗯了一声，道：“我晓得的，女人不必难堪。”
大伯母神采黯了黯，老太君换了个话题，又问顾九曦，“她们都点了菜了，你想吃甚么？”
当然除了银子田庄这些看得见的无形之物，另有祖宗留下来的名声干系等等无形之物。
正想着，听兰出去给她倒茶，顾九曦悄悄一叹，道：“原想着借着中秋说一说你的事儿的，眼下刚换了人，你怕是还得等一等了。”
几人仓猝起来，老太君看着小周氏道：“你这一起舟车劳累，脸都肿了，叫小厨房熬个薏米汤喝一碗。”
这天早上，一屋子人都在老太君屋里，筹议中秋夜宴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