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曦仓猝站起家来见礼，曹妃过来扶住了她，脸上的担忧非常夸大，“不过几月没见，女人如何瘦成这个模样了？”
碧菡这才给曹妃和四皇子施礼，跟顾九曦道：“方才想起忘了拿东西，归去取，娘娘不放心又多交代了几句，返来晚了，女人等久了。”
老太君淡淡一笑，“她应当的。”
六灵看了招福一眼，冷嘲热讽道：“她哪儿另有胃口吃这个，留着肚子等大姑姑犒赏的银耳吃呢。”
“您别跟着一起急。”碧菡拉着老太君，道：“您想，我今儿出来就是找您筹议的，越是这个时候，您越得立住了。一牵涉到圣上，娘娘就不沉着了，何况……”碧菡又说了路上遇见曹妃的事情。
老太君点了点头，碧菡道：“正巧过年，这些日子也不叫她们两个进宫了，等娘娘消消气再说。”
再说曹妃和四皇子两个一起回了宫里。
“女人不喝了？”招福刚给她端了一碗温在小灶上的热汤返来，就见顾九曦起家了。
六灵脸一扭，道：“娘娘赐给你的东西，谁敢动？”
六灵现在就难过的就是她的年纪，眼看着就要十七了，婚事没个准信，听了八珍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绿的，放下筷子叫丫环端水来漱口了。
老太君笑着承诺了，道：“替她感谢娘娘。”
曹妃看着儿子更加俊朗的脸，道：“如果你跟九女人也有了点友情呢？贵妃也就是当年几个嫡出的侄女儿出门子的时候叫进宫里看了看。但是你看她这半年，剩下四个女人一个没拉全叫出去了，不过只丰年纪轻的这两个合适。”
“当初您出去的时候可有人问过您的意义？”顾九曦一字一字，字字说到了碧菡心口上，“当初有人说这是娘娘的恩情，有人说是您的福分，可有人问过这福分是不是您想要的？”
“您就装个模样给贵妃看看，”碧菡笑道：“一个是教两个是带，都在您身前养着，将来不过是三五千两银子的嫁奁罢了。何况不管是九女人看了，还是八女人看了……不就更加的长进了？”
四皇子道：“已经见了两次面，”他顿了顿，道：“这一名八女人的不但跟贵妃长的像，跟她的性子也像。”四皇子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暴露个腻烦的神采来，“都那么讨厌！”
这时候老太君送了碧菡返来，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又看神采淡淡的顾九曦，想起方才碧菡一再叮咛她说的话，对顾九曦道：“你今儿辛苦，碧菡都同我说了，吃过饭略走一走便去睡吧。”
“恰是这个理，恰好趁着过年，让她们跟着送年货的船一起过来。”老太君笑道，转脸又阴沉了下来，“不过还是得敲打敲打她。”
老太君点头，“她们小门小户的，毕竟不如从小在国公府里长大的有气度，何况有父有母的，也不能一门心机全向着国公府。”
顾九曦俄然想起方才在宫里遇见四皇子，并且听他的语气，怕是跟八珍已经见过面了，她想试一试八珍，道：“姐姐来我屋里坐坐？我们说说话？”
曹妃看了看天，又前后看了看，笑道：“劈面阿谁就是我宫里了，眼下到了穿晚膳的时候，你去我宫里坐着等她，你看看瘦成这个模样，外头又冷，出来暖暖，吃点东西再归去。”
老太君顺着碧菡的意义往下想了想，无法点了点头。碧菡又道：“不过娘娘也说再不消她，把她跟三房一起打收回去，叫她自生自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