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曦摇点头，“孟将军不会同意的，娶了公主便不能再带兵，孟将军他从小在边关长大，眼下边关不决，孟将军不会娶公主的。”
老太君将宫里听来的动静说了一遍，又道：“你想想，恰是因为孟夫人身上甚么诰命都没有，她是最不想公主进门的一个。就算是孟家的太夫人，她跟我一样是正一品的诰命，见了公主一样得施礼。这那里是娶孙媳妇儿出去，这清楚是请了一尊大佛出去。”
“咳，”老太君笑道：“你眼看着也要长成大女人了，听了这些不消羞，迟早要学的。”
“她虽是嫡女，但是真要穷究起来，身份也是不敷的。”
两人说了一个下午，临了老太君又笑道：“金钗已经还给贵妃了，我也算是了了一桩苦衷。本日看贵妃又长回些肉来，想是要大好了。”
顾九曦不置可否。
老太君笑了笑，“恰是，你六姐姐嫁的急，又要亲手做嫁衣，你帮她做些荷包最好。固然我们家里有针线上的人，不过进门头一天拿出来的荷包如果也是针线上人做的，她婆婆要多心了。”
顾九曦回到家里，她住在老太君后院，是以归去要路过老太君的屋子。她刚出来，便闻声有人喊她，转头一看是招福。
本来不是为了贵妃，顾九曦松了口气，道：“只在孟夫人屋里坐了坐，厥后她将我带去太夫人那儿，给太夫人念了经才返来。”
说了没两句，顾九曦出去，老太君扫了一眼钱嬷嬷，钱嬷嬷退下以后，老太君拉了顾九曦的手，道：“方才说的不明白，怕你曲解。祖母细心想了想，还是跟你说实话的好。”
小寺人仓猝放下经籍走了。
老太君道：“我估摸着，孟夫人是想叫你去给孟将军做妾。”
小寺人没掌住，略微严峻一笑，道：“娘娘派了别的差事给她。”说完又板起脸来，拿腔作调道：“娘娘说了，府上的九女人对经籍非常在行，娘娘说想请九女人帮她抄上一百遍法华经，正月十五宫里做法事的时候恰好供奉在菩萨面前。”
老太君点头称是，“但是这个妾也不是随便能出来的，如果家世太低，且不说屈辱了孟家和孟将军，将来公主如果发了狠，都能直接将这个妾灭口，如许孟家借着妾侍将公主挡在门口的战略就不胜利了。以是孟家的筹算，是要找一个高门庶女做妾……”
半响，老太君总结道：“总之转头孟家如果再请你，我便替你推了。”老太君拍拍她的手，又道：“孟家每次只请你一个，谁晓得她们为了不让公主进门，会不会做出甚么腌臢事情来。”
顾九曦仓猝伸谢。
虽是别人家里做客，只是毕竟从外头返来，招福像是看出来她的苦衷，道：“热水都喝采了，女人去就行。”
“这话我爱听。”老太君笑了起来，说着又看大钟，道：“眼看着就要吃晚餐了，让钱嬷嬷叮咛一声，加两个你爱吃的菜。”
固然顾九曦感觉孟将军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想起来明天孟夫人特地带她去堵孟将军，不免还是点了点头。
“贵妃还说了，字要抄的大一些，才显得虔诚。又说抄佛经就不好吃荤了，请九女人茹素一个月。”
顾九曦一声惊呼，老太君安抚道：“你放心，祖母晓得你的苦衷，你说得对，我们是国公府里出来的，如何也轮不到给人做妾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