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笙的语气非常平常，“我已经跟陛下上了折子，说这些年伤病很多，要好幸亏家歇一歇。”
“将军陪我说说话可好？”顾九曦柔声道：“老是要过了子时才睡的，这么躺着，又才吃了东西，没一会就要困了。”
第126章除夕
不知如何的，孟德笙内心一颤，连脚步都停了下来。只是他这晃神不过一瞬之间，除了他本身，谁都没发明。孟德笙脸上的神采稍稍暖和了些，两步走到顾九曦身边，摸了摸她的手并不冷，这才点头道：“我们两个过除夕。”
与其牵涉到这风暴里头，不如安安生生在家里待着，等着下一个机遇。
只是……民气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就不是天子能摆布的了。
跟着她们两个话音落下，外头一阵鞭炮声响起，子时已过，又是一年。
顾九曦不由得笑了，对将来糊口的那一点惶恐现在消逝得一点不剩，全数都是跟将军白头的期盼，“发四个月的，都说好了，明儿早上一起来，等将军从太夫人院里返来就先发月钱，另有几个管事儿的来给将军叩首。”
孟德笙虽不晓得顾九曦在碰触他的伤疤，却能感受出来她已经保持一个姿式好久了。
“将军是如何跟三王爷熟谙的？”顾九曦问道，“将军年幼就去了疆场，三王爷又一向在都城，按理来讲不该有甚么交集，但是我看家里的很多铺子，都跟他有牵涉。”
只是孟德笙行动敏捷，转眼间扣子开了，他顺手一拉，外套就掉了大半。
想到这儿，顾九曦只是冲孟德笙一笑，道：“将军辛苦很多年，好好歇歇也不为过。”
顾九曦何时怕过这个，她摇了点头，“能有甚么不好过的，我在自家的院子里，见的人都是自家的下人，倒是将军……”
孟德笙转头，瞥见本身的夫人不但脸上红了，连眼圈都红了。
“厥后我们两个又合股把骗子打了一顿，这就算是熟谙了，一来二去，变成了明天的局面。”
顾九曦在床上躺好，又叫人抱了孩子过来，瞥见孟德笙叫人搬了桌椅板凳，竟是要在她屋里措置公事了。
“我把他打了一顿。”提及这个，孟德笙本身也感觉有些好笑，“是我第一次回都城，三王爷也是第一次出宫，被人做局谗谄，强抢民女，我当时候幼年不知是，先把他打了一顿。”
“我已经很多年没在京里过年了。”这一声更像是感喟，“在虎帐里头，过年也是严峻的时候，记得那会我才刚入虎帐，蛮夷就有一次趁着我们的除夕来犯。”孟德笙皱了皱眉头。
可惜活不久了……
顾九曦本就没消下来的神采又变红了，“还在坐月子呢，不能……”
孟德笙两步走到她身边，将人又扶到床上，便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便去解扣子。
谁知孟德笙转头看她，脸上还非常惊奇，“你不是说要看伤疤吗？”
“如何――”顾九曦俄然就想起客岁将军出征，天子犒赏的那一身铠甲来，护颈那边动了手脚，只要一刀砍上去便是……另有阿谁返来报信的兵士，说铠甲上都是血，连护颈都被人砍断了。
不过孟德笙调剂极快，又道：“太子倒是宅心仁厚。”
顾九曦的神采刹时变得通红，手揪着被子不动了，下也不是，上也不是。
女儿是腊月十一得的，到了除夕月子已经畴昔大半，顾九曦也能在丫环的搀扶下下床走一走了，孟德笙出去的时候，顾九曦就坐在一桌子酒菜面前，笑盈盈的看着孟德笙，“将军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