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别传来小女人清脆的笑声，银朱抬起眼来，便见着那小小的团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她抖了抖肩膀，对上小女人那双安静无波的眸子的时候，忍不住脚下一软，竟是径直地跪倒在地，“姑，女人……”
“奴婢，奴婢不晓得。女人，奴婢不晓得三夫人要做甚么——”银朱被吓得几近要哭出来了，她佝偻在地上，模样不幸，“奴婢真的不晓得，女人定要信赖奴婢啊！”
屠凤栖敛下眉来，嘲笑了一声，“一句‘知错’，便想着叫我谅解你了？银朱，这是你第二回叛变我了。”
银朱嘴唇动了动，神采发白。
不，三女人和旁人说的都不一样，大家都说，三女人脾气脆弱，最是莽撞不过，只现在在房中的三女人，清楚便是一个假装得极好的恶魔！
那丫环扶着门框，堪堪的站稳了身子，却又对上了屠凤栖那仿佛看死人普通的目光，几乎便要瘫倒在地上。
银朱不敢说话，屠凤栖倒是自顾自地说了下来，“如何办呢银朱？你说这一回，我要不要放过你？现下二姐姐也已经没了，你心中的怨气怕也是消了，我如何还能信你？我们之间没了任何的好处联络，说不得哪日你一个鼓起，便要连同三婶儿一同来对于我了。”
银朱咬了咬牙，“女人，奴婢……”她顿了顿，昂首看着坐在上首神采安然的小女人，声音颤抖，“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明知三夫人要算计女人与桑支空青，却假装甚么都不晓得。”
“咯哒”一声轻响，屠凤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安静，“你觉得我如何了？”
“不，不，女人您不能杀我！”银朱这才认识到事情的严峻性，她连滚带爬地扑到屠凤栖的跟前，“女人奴婢知错了，求女人放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啊女人——”
三女人，三女人竟然返来了……
连翘微微侧脸，有些惊奇地望着兀自嘲笑的屠凤栖。
“女人，银朱带来了。”门别传来了连翘的声音。
白芷回过神来，对上连翘冰冷的目光，打了个暗斗，“不，不必了……”
银朱咬着下唇，“女人，奴婢，奴婢还觉得女人……”
银朱站在房中，双手不安地揪着裙摆，眸子子转来转去，额头上盗汗排泄。
女人说的没错，叛主的下人，留着也不过是个祸害。不过……她瞥了一眼神采愈发丢脸的丫环，歹意地勾了勾唇，可贵的放柔了声音，“白芷mm，不若与奴婢一道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