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凤栖握紧司湛的手,朝着那宫人笑了笑,转而望着宫人身后跟着的一众侍卫们。
瑶华长公主做主将老王爷葬在了战王府的一个别院的小山上,在那儿正正与皇陵遥遥相望,亦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抗旨不尊便抗旨不尊,我已经叮咛卫茅去结合凉州四周的州城了,你便是不走,他亦不敢拿你我如何。”司湛哼了一声,心中甚是不悦。
来人虽已过了不惑之年,却还是俊朗非常,只眉眼间已添上了些许沧桑,倒是未曾减了他的魅力,反倒是愈发的诱人了。
……竟然是他?
瑶华长公主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摸了摸本身那张虽是保养杰出,却难掩光阴陈迹的脸,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别多年,你我竟也会有相见不相认的一日,魏黎哥哥。”
“想必他指的便是此事了。我如果回到昭都中,不管如何,断不会好过。但我如果不归去,皇上定会给你我安上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虽说他现在不敢对湛哥哥如何,但谁也不晓得他会不会俄然便又犯蠢了,与其等着他来算计我们,不若我们便主动反击。”屠凤栖低声道,“你我皆不是怕事之人,许是凉州过分安宁,竟磨掉了你我心中那点儿气性。”
“你不能归去。”司湛捏着她的手儿,声音沉闷,“你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在本王的身边呆着。他既是苦苦相逼,我断不会叫他将这皇位坐稳了。”
圣旨很快便到达了凉州,司湛接到圣旨时,神采冰冷得叫人觉得,他仿佛便要提刀砍了那传旨的宫人普通。
自她结婚那日起,他们便回不了头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现在她已是丧夫之妇,再配不上一如曾经的魏黎哥哥了。
“我回昭都,已经是最好的体例了。”屠凤栖按住司湛暴起青筋的手,“莫要孤负了皇姐的一片美意。”
那男人脚步一顿,却仿佛甚么亦未曾听到普通,更是未曾转头,只加快了法度。
“湛哥哥――”屠凤栖捂住司湛的嘴巴,牵着他的手走向房间,待到她将房门合上后,方是叹了一口气,“湛哥哥说的是,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毕竟是回不去了。
宫人识相地退下,只他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那圣旨竟是被战王丢到一旁,砸碎了一只花瓶。
“湛哥哥可还记得我提过的阿谁梦?”屠凤栖想了一下,开口道:“许是我还未与湛哥哥提过,在阿谁梦中,我曾帮着景子默拉拢朝中的重臣,更是叫他登上储君之位。湛哥哥是干大事儿的人,你要做甚么尽管去,不必因着我而有所纠结,我断不是那等需求躲在湛哥哥身后的女子,我想要与湛哥哥并肩而立,而不是当一朵儿菟丝花。”
宫人颤抖着身躯,心中悄悄叫苦,这等苦差事儿,他本亦是不肯接下的。只何如旁人有人办理,只他倒是迟了一步,终究不得不带着圣旨赶到凉州。
浮生大师果然不愧是能够看破宿世此生之人,竟是连这等景象都算到了。
“方到达昭都。”那人低着头,仿佛有些仓猝,“皇上还等着见微臣,微臣便先行告别了。公主殿下,保重。”
她晓得现在在昭都中能替他们说上话的人,便只要瑶华长公主了。
她太清楚景子默的品性了,那人断是个没有半点儿容人之量的,比起昭德帝来还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