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夫人气势汹汹的出去了,她黑着一张脸,不言不语的坐在正堂上座,一行人按着主次尊卑挨次,顺次坐下。
顾青莲就如许坐等着,掰动手指又数了三天,公然,有些人耐不住性子了。
姚妈妈领了两个妈妈杀了过来,挽起袖子双手插腰,一副要索命的模样。顾青莲在正堂坐着,看着外头的姚妈妈如何发威。
顾青莲看着差未几了,渐渐向前挪了挪步,低声道:“母亲,姨娘们一片美意送了丫环们来供我使唤,是媳妇没本领,管不住下人。”越说声音越低,还带着哭音,俄然她话锋一转道:“看来媳妇还是无福,恳请母亲……”
沈从嘉浓眉一紧,怒道:“青莲!你如何不管管院里的人!”
沈从嘉吃了一惊:“母亲,这是如何说的?”转而瞋目对着顾青莲问道:“青莲,如何回事?”
又过了两天,从顾青莲这放风出去的丫环们把其他院也闹得鸡犬不宁,各院纷繁跑到沈夫人那告状。
沈夫人神采乌青,大声厉声诘责道:“青莲,你有何话讲?”
顾青莲点头哈腰的一一答允着,待她们走后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晌午,顾青莲闲来无事随便翻看着书,芳馨出去通报沈夫人领着世人来了。顾青莲忙清算了衣衫发饰出门相迎了。
她部下的王妈妈把海棠苑一众丫头都点齐了,整齐的站在院子里,姚妈妈虎背熊腰的端坐在大门正中,桂花殷勤的呈上一碗茶,姚妈妈对劲的呷了口,目光一一扫射过院中的女孩们,女孩们固然常日玩闹,但也晓得本日不好,个个缩肩低头,屏气而立。
世人见沈夫人起火,赶紧站起来,恭立一旁。
实在他也是看不惯好久了,单是杏儿就让他受够了,一向也是哑忍不发。本日见动了公愤,也是忍不了了。
这是沈从嘉第一次受理丁姨娘的告状,她非常受鼓励,还没等顾青莲接话,便抢着阴阳怪气道:“大少奶奶不一向都桀骜不驯,不平管的,她院中的丫环天然是有样学样的呗!”
她话还没说完,从门外跑出去一个妈妈气喘吁吁道:“太太,丫环们打起来了。”
芳馨有些担忧的安慰顾青莲道:“大少奶奶,闹得实在有点过了,我们是不是该清算一下这帮小蹄子了。”
沈夫人大怒,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提大声音道:“这是甚么话,甚么叫小事?丫环都闹翻天了还能是小事吗?端方安在,尊卑安在?莫非主子还要让着丫环不成?成何体统啊!”
沈夫人指着顾青莲,不悦道:“你去问问你的媳妇,全部沈府都快被她院里那群没端方的东西闹翻了,她也不好好整治整治!”
顾青莲看了心中暗笑不止,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府中的端方你们竟都混忘了……嗯?一个个不循分做活,竟敢到处惹是生非,还爬到头上来了!好大的胆量!”姚妈妈重重的拍在椅子扶手上,一脸喜色厉骂道。
一言,众丫头吓得个个胆战心惊。
丫环们每日都疯的不见影,独独这杏儿一向守在院中,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每天一腔热忱的守在门口,拉长了脖子等着。你道是等着谁呢,不是沈从嘉还能有谁。常常沈从嘉刚一踏入海棠苑,她就身形婀娜的迎了上去,满嘴的恭维阿谀,阿谁热忱哟,阿谁黏黏糊糊哟,别说是沈从嘉,就是顾青莲看着都恶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