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船埠开往江东历山的船要拔锚了,再不去运货,可就来不及了,那边还等着您盘点呢。”
这边送走了瘟神,琼娘将窗子掩好,立即翻了翻床下的荷包布包,待看银票银子原封不动,便大松口气。
琼娘急得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小声道:“王爷,走不得大门……”
琅王浑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只悠哉悠哉地换了衣衫鞋履后,随口问道:“你去看看那崔家佳耦现在如何,得了空子,本王要去崔家走一走。”
琼娘指了指床一侧的小窗——那小窗正挨着院后的青山。因着别馆依山而建,绕着山后走,倒是不轻易被人瞥见。
琼娘再看一旁被劈开的一半木头便明白了,约莫是爹爹买来木头付了钱,哥哥等不及便拆开,劈出一根,未曾想却发明了这芯子里的龌蹉。而娘刘氏便一时抓住那人,想要索回木头钱。
不过若能同去皇山也是好的,她这几日一向心内惦记取自家的店面,也不知爹请人补葺得如何了,大哥柳将琚请的保人必然身份高贵,不知甚么时候能抽暇来此处保人。本日前去,定要寻了机遇远远看上一眼。
琅王想到昨日这小娘也未曾吃食甚么,约莫早晨返来病得也是没了胃口,早餐倒是担搁不得。这么一想,便也不再逗她,起家穿好鞋子便大步流星要往门外走。
琼娘吓得拿被子将熟睡的王爷罩个满头满脸儿,然后平静了一下道:“李妈妈, 我睡得出汗湿透了里衫,正在换, 不便利开门, 你且放在门口我自取去。”
“琼娘, 替你打了水, 要不要我给你端出去?”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喊话, 恰是跟她一起在厨下帮手的李婆子。
但是看着她细滑滑的脸儿,娇娇轻柔的身材一时不得靠近,心内又是生痒。再则这小娘抱病,也是一时离了父母的原因,心内存了些郁郁,倒是寻了机遇让她见一见,也解了亲人思念。
此时天已经大亮,院门外不时有人走动,琼娘心知得从速弄走这祸精,这王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毕竟被朱紫照拂了一夜,也得感激个一二,便小声道:“还请王爷顾恤,院门外满是人,被人瞧见了,奴家可没得脸见人,鼓吹到了镇上,爹娘也出不得房门了。”
楚邪但是尽情惯了的人,哪干过偷睡孀妇般跳后窗的活动?当下冷哼一声举步就要开门走人。
琼娘快速将被裹在了本身的身上,力持沉着,只压着嗓子小声道:“已经大亮了,还请王爷归去吧。”
她想了想,离自家的店铺实在是太近了,看上一眼,也会放心些。因而便借口行便利,顺着缓坡一起走了上去。
因是将夏, 内衫都是薄透的棉麻,虽则广大不沾身子,却若云中观景,透着桃花点点……
但是琅王的表情却大不一样,一起满眼是深树满绿,耳旁是翠鸟恰好委宛,嘴里是窃玉暗香,,就算一起蓬草波折缠腿,也走得甚是畅快。
琅王闻言倒是浑不在乎,只在早餐后唤了琼娘过来,隔着地桌问:“食了早餐没有?”
待琼娘走畴当年,轻声唤了声“娘……”。那刘氏吵得正酣,俄然闻声有人唤,立即转头看,待瞥见了琼娘,不由一喜:“女儿,如何会来了?别站在这,日头大,且跟你爹爹屋里待着……”
琅王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骑着高头骏马在山间前行。待琼娘探出头时,他顺着琼娘的目光一望,便看到了她看的乃是一处位于半山坡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