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娘不好假装耳聋, 便回身双手交握立在那了。
刘氏点了点头,叮咛道,因着两家挨得近,如果店里来人,站在坡上喊她便是了。
如果先前, 琼娘必定不假思考地奉告琅王, 本技艺疾犯了, 拿不起刀板, 不能为王爷烹煮煎炸了。
她赶紧又后退了一步,给王爷鞠礼道:“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了王爷,奴家向王爷问安, 未几打搅,奴家这就走了。”
那一夜,厮杀狠恶,待得声音渐歇时,有人用长指翻开车帘,手背上犹见血淋淋的伤痕,隐在黑暗中道:“蜜斯莫怕,贼人已经尽被驱离,只是深夜还在京郊闲逛,实在是考虑欠奉……你的家人都死绝了?怎的不来接你?”
琅王讨了个败兴,冷哼一声,自回到厅堂,选了挨着厨房近些的桌子坐下,伸脚将有些碍眼的屏风往中间挪了挪。
备好了第一道的食材,她又将板豆腐备好,将荸荠拍碎,切成粒状,与胡萝卜搅拌在一处,筹办一会炸个素狮子头。
正在筹办时,屋堂外便有脚步声传来。
她低头在小厨里快速切菜,轻声言语道:“小门小户,女人在家单独打水做饭,倚在流派当街缝制针,开门做买卖都是常有的事情,不像高门官家那般避嫌讲究。”
只见折弯在萧洒里自带了一份韧性,实在合适那厨娘的脾气,大要灵巧,实则狡猾……
琅王拉着长音道:“请崔蜜斯且留一步。”
琼娘再次悄悄吐了口气,想起那人当时说话时的卑劣口气,再次肯定应当是琅王无疑。
只余下一串佛珠,也不知是不是决计为之,从车窗处扔入,遗落在了她的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