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生了个女儿且养到这么大,薛二婶也不是不通人事的傻子,鼻前嗅到这股味儿让她不由皱了皱眉,走到炕边盯着薛月,将碗碟放在一旁的木柜上,颤声问:
“月娘,你但是身子不舒坦?”
王佑卿看着浑身臭汗的莽汉,心中鄙夷更加浓烈,顺着敞开的大门直接进了屋,走到楚清河面前,轻声道:“家里来客人了,你莫非不欢迎?”
心中燃起的熊熊肝火已经完整将楚清河的明智燃烧殆尽,他没有急着去追逐王佑卿,反而一步一步往薛素所住的小屋走去。
“方才我都是在开打趣,楚大哥莫要当真,素娘是你媳妇,所谓朋友妻不成欺,我怎会做出那种不仁义的事?你先将我放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听娘的话,我们把孩子落了,安生在家呆着,今后再找个好人家……”
挣扎着甩开薛二婶得而手,薛月眸子子里爬满了血丝,咬牙切齿道:
“到底是谁?”
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声,薛素在屋里吃着莲子糕,不免想起糟蹋了的虾酱,那酱料固然闻着腥气重,但只要措置的体例恰当,跟一块嫩豆腐一起滚在锅里,炖上一个时候,那股鲜香滋味儿的确能将人的舌头都给馋掉。
“这莲子糕能存住,每日最多吃两块,如果馋嘴多吃的话,牙齿可会生虫……”
不舍得饿着腹中的孩子,薛月蹑手蹑脚走到厨房,摸了个黄面饼子回屋,等吃饱喝足后,她揣摩着这几日就与王佑卿摊牌,也省的肚子日渐鼓胀起来,没法讳饰不说,还闹的满村皆知。
心中暗道可惜,她将剩下的莲子糕都送到了莲生屋里,小女人爱吃甜食,但安宁村里却连卖零嘴的处所都没有,就算薛素每日给她一个铜板,也没有费钱的处所。
见事情瞒不住,薛月也不敢扯谎,面上暴露踌躇之色,吭哧了老半天赋开口,声音小的就跟蚊子哼哼似的:“是王佑卿。”
粗糙手心捂着嘴,薛二婶浑浊的双眼中涌出泪来,死死握着女儿的手腕,咬牙逼问:“月娘,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
薛二婶还想解释,薛月却将脑袋藏在被里,双手死死捂着耳朵,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就算薛二婶说得再多也没有效。
明天薛素用木钗刺伤了王佑卿,只要一想到男人阴霾扭曲的神情,女人两腿便有些发软,明显这一世她底子不肯跟这个伪君子真小人有任何牵涉,恰好天不遂人愿。
但王佑卿也顾不得很多,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来,逃也似的从楚家缓慢分开,仿佛身后有恶鬼在冒死追逐似的。
面色阴沉的猎户眯着眼,谛视着男人分开的方向,即便瞎了眼,他能做的事情还是很多。
“娘,您别担忧,我肚子怀着王佑卿的孩子,必定能嫁给他,到时候您多了个会读书的半子,总比让女儿嫁给那些土里刨食儿,一点出息都没有的村汉强……”
薛素先前明显说过,跟王佑卿完整断了,没有涓滴牵涉,哪想到这女人最会扯谎,竟然将本身蒙在鼓里,夜夜跟奸夫厮混在一起,像这类心机颇深的妇人,本身又何必在乎她的感受?
“我如何生出了你这类不要脸的女儿?”薛二婶痛心疾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