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滚烫,就跟煮熟的鸡蛋普通,若不是双颊早已涂黑了,怕是早就通红一片了。
她抬眼一看,发明堂中除了国公夫人、楚宁安以外,另有一名陌生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摆布,五官俊美,眉眼间透着几分稚嫩,不像楚宁安那样成熟。
记得蜜斯刚出世时,她还抱过阿谁孩子,瞧见她锁骨下方的一枚红痣,那会子便有米粒大小,厥后再在楚玥身边服侍时,便没有瞥见陈迹了。本觉得是孩子年事渐长,红痣已经消逝,却未推测换了小我。
薛素皱起眉头,“如何会没有母亲呢?”
“不!我不会归去的,我才是国公府的蜜斯,阿谁贱人是冒牌货!他们合起伙来撒下这弥天大谎,爹爹,您不要被她骗了!”
薛素嗅觉活络,在阿燕渐渐靠近的过程中,已经闻到了她身上浅浅的香气,没有人比她更熟谙这股味道,疏淡的桃香伴随了她二十多年,期间虽有窜改,却一向没有消逝。
秋菊对夫人的脾气非常体味,这会儿也模糊猜到了几分,笑着道,“阿燕莫慌,这都是主子的叮咛,我虽是嬷嬷,却不敢不从,热水已经兑得差未几了,快出来洗吧。”
阿燕:“……”
楚琛性子跳脱,用力拉住阿燕的手,敞亮黑眸紧盯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忍不住悄悄摸了摸,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而养着阿燕的农妇,早就晓得女儿不是亲生的,对她天然称不上用心,有一年家中困顿,就将小女人逐出门子,让她上街乞讨,自生自灭。
瞥见模糊露在巾子外的红痣,秋菊手指都在悄悄颤抖着。
“莫非阿燕是我的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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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脸颊上的染料沾水即溶,更甭提用花皂细心洗濯了,这会儿如同被冲开的墨汁普通,顷刻间暴露了雪嫩的肌肤,白得晃眼,五官尤其精美,的确比枝头挂着的桃花还要素净。
秋菊将她带回了正堂,少女甫一迈过门槛,便听到有人抽气的声音。
“楚玥、不、岑玥现在还在府邸中,你们把人接归去,公府会给她出嫁奁,届时也算是各归各位了。”
“好好好,蜜斯说不是,那就不是。”
想起被人掉了包的胞妹,楚宁放内心也不太好受,当时他年纪小,建议了高热,母亲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一双弟妹都交到了奶娘手里,因怕过了病气,充足数月才将孩子接到身边,婴儿本就一天一个样,统统人都没有发明女婴被人更调过,要不是奶娘本身暴露的马脚……
薛素叹了口气,“婚事已经定下了,送她出嫁便是,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她跟楚家再无干系。”
她俄然站起家,呼吸比起刚才更加短促,抬手抚摩着阿燕的面庞,细心嗅闻一番,笑着道:“你这孩子还真聪明,用乌龙茶与胭脂红虫熬出汁子,涂在脸颊上,这两种物什都不伤皮肉,倒是比市道上卖得燃料强上很多……”
秋菊是公府里的老嬷嬷,服侍在夫人身边的时候不短了,一向没有嫁人,在府邸中很受尊敬。
只听一阵哗哗的水声响起,屋内的桃花香气仿佛被热气激起普通,顷刻间浓烈数倍,秋菊捂着嘴咯咯直乐,双眼却通红一片,她晓得主子这些年过得有多难受,没想到老天有眼,竟将丢失多年的珍宝给送了返来。
“阿燕,你跟国公夫人求讨情,我们将你养到五岁,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偷换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啊!”